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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为小说。本书以*人称的叙事手法,回忆了主人公孙小浦和小伙伴们从乡间到城市,从童年时代到大学毕业后的生活,为读者展现了一个看似荒诞却又处处真实,耐人寻味发人深省的成长与青春故事。小说行文流畅,人物对话简洁,语言幽默诙谐,重点刻画了小碗、二加、二花嫂、校长、周晓晓等形象,小说的结尾,以孙小浦的初恋对象已为人妇,故事情节戛然而止,从而给读者留下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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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小乾隆,1990年出生于上海,原名臧首成,校园青春作家。既被人称为仙林小王子,又被叫作大隆哥,终年混迹于南京各大高校。曾于九州出版社出版小说《三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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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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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在转身和离别之间
长大之后,记忆便成为人生的常态,漫长而沉默,却于不经意处纷至沓来,阑入心怀。正如聂鲁达所说:让我与你的沉默交谈,沉默明亮如灯,简朴如环。
小乾隆的这本小说,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童年时,家中有一只书橱,里面是父亲的藏书,多为《蕨类植物图考》《柑橘病虫学》一类,印于六十年前,纸张粗糙。插图中的那些虫子,张牙舞爪,仿佛妖魅。现在想来,却美艳不可方物。
那时候的家,其实是工厂宿舍,三单间,为曲尺形,其中一间,祖母与我同住。它跟邻居家的一间相接,一前一后,隔以土墙一垛用苇枝累累扎就,两面涂上泥灰。时间长了,墙角泥灰剥落,苇枝折断,有了一个窟窿。夜里,对面那家的孩子我的同班同学,将一卷书戳过来。那是一册《西游记》,竖排,繁体字。祖母有眼疾,早早睡去。我躲在被窝里,拧开手电筒,囫囵吞枣,不知夜色之将白祖母心里大概是有数的,并不揭破,每日照例用一盅淡盐水,洗她烂红的病眼,却终于失明,去世,如风中一棵沉默的草。
祖母是苏北人氏,与本书作者同梓里。
作者笔下,是本世纪之交的乡村少年的野蛮生长史,是孙小浦、周晓晓、明哥、小碗们的爱与欲望,一地鸡毛。这种原生态的叙述,或多或少有杨德昌和贾樟柯电影的痕迹,通过渐行渐远的人物关系,刻画出时空的疏离感。小乾隆在语言上的实验性亦与当下的网络小说相异,细节苍凉而残酷,没有池塘清浅,蝉声似轻风过耳,有的只是我所希冀的美好,终究不得见,印证着周保松所说的我们以自利的虚无的心态看世界,最终崩坏的,是自己的灵魂。
事实上,人生原本就是这么的自利与虚无。作者无意为它镶上一道粉艳的花边。记得在我小时候,上学路上须经过一家出租小人书的店铺。店主人十五六岁,麻脸,瘸腿,歪戴一顶绿军帽,吐浓痰如弹子,叭的一声,似射附骨钉,发发中的,实为街头一霸。岁月如梭,忽然发现,小店早已凋敝不堪,店主人畏缩于阴影中,期期艾艾,面目残颓,早不见了往昔的凶光
山河故人,岁月依旧。在无数次的转身和离别之间,或许有一声极细极细的轻叹,如一粒沙,滑落指尖,轻得就连当事人也未曾听到。
东方卫报副总编辑 薛巍
未来光景,愿彼此安好
我还从来没写过序呢,不会写,想见小乾隆当面聊,可他前段时间却忙得一直躲我,见不到本人只好自说自话了。书中小伙伴们爱恨情仇、摸爬滚打的经历,也让我牵挂起曾经一起疯狂的玩伴们。
一
小美,小时候玩的最多最好的伙伴里唯一一位女性。
按辈分,我得叫她姑姑。两家住的近,屋前屋后,所以打小一起长大相处的时间也长。和小美在一起玩,更多时候她像姐姐一般对我。比如,一旦不爽竟能照我脸就是一巴掌。小时候被小美打的记忆今天都还记得,事后她跟我说每次将我打跑她就躲在家里的米缸后面,因为她怕我告诉我妈找她麻烦。
我妈唯一一次找麻烦是找我们一帮兔崽子的麻烦。妹妹那会儿小,还要吃奶瓶,农村有锅灶,锅灶内嵌着那种烧水的容器,上方是容水的壶,下方是水龙头。每次烧锅做饭都能顺道烧一壶水,一举两得。有一回我们在我家烧火玩,我将妹妹的奶瓶丢了进去,然后一直烧一直烧,水越热我们越开心,一直将妹妹的奶瓶给煮炸了!
小时候农村物资紧缺,买一个奶瓶母亲都要心疼的。
母亲回来看到这一幕,抄起扫把就撵起来了。我们几个撒丫子跑啊。一直到跑到小美家门口,母亲也没管其他小孩,专盯着我泄愤,记忆里我躺在地上打滚也逃不过母亲的责打。
现在想想,真对不起妈妈和妹妹。小孩子有时候混账起来真是令人咬牙切齿,不打怎么行,不打不成器啊!当然,有时候打了也未必有用。
小时候,电视剧《包青天》《新白娘子传奇》《还珠格格》陆续火了起来。不管是包公还是白素贞抑或是小燕子格格,哪个我们没扮过?小美在这方面可听我话了,我说怎么玩她就无条件配合,家里的枕巾披头上,各自老妈的衣裳裹身上,还有将易拉罐用铁丝穿绑在鞋底踩着高跷扮格格,简直笑傻众人。
小美还带着我们各自从家带点油盐酱醋,米菜咸肉,一起在水闸边用河蚌壳做饭吃,袖珍的饭菜弄成了特别有成就感。
老家门口有条河,河水漫延百里,每到夏季河水很浅,我和小美还有其他小伙伴就循着河道一直往上游摸螺蛳去。面前漂个盆,然后在清澈见底的水里摸索,有时候是螺蛳,有时候是河蚌,河蚌形状各异,捡到挖到摸到全部放盆里然后步行多少里再往回赶。不晓得累,全是欢声笑语。
回忆一旦打开阀门,好些事鱼贯而出,不强制自己停下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尾。
去年过年本以为可以和小美再坐一起好好叙叙旧,没想到就几天假期要带着家人不停的去亲戚家拜年,小美婆家离娘家距离又不近,唯一一次见到还是去舅舅家拜年走到我们两家相隔的坎口时望见了彼此。她当时正准备到我家来找我,不巧我正要出门。
就这么站在树影婆娑的坎口,遥想招呼,约定再见。
二
家兵是我本家兄弟。我们同一个曾祖。
我比他大一岁,小时候我常带着他玩。家兵从小就虎头虎脑的,身体比我好但鬼点子没我多。那会儿流行玩弹珠、摔大堡之类的游戏,我总巧舌如簧的忽悠家兵,一上午,他手里的弹珠啊大堡啊全到了我手里。
每次他被他妈喊回家恋恋不舍望着我手里战利品的样子,我都会在心里乐不可支。
在男孩子的队伍里,小时候我是孩子王。家兵是我的左膀右臂,有时候与外村孩子有争执,我都是指使他上。他身体好,胆子大,常常能给我们扳回一城。
有一回家门口的河里发大水,河水漫了好高,河沿边倒了一颗大树横在河面上,我和其他小伙伴就撺掇家兵去爬,他就真爬了,爬到中间的时候他爸出现了。
后来我们就听到从他家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叫声。一度有传言,他爸打他是拿皮鞭沾水,甚至吊起来打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可不敢在他爸修理他的时候跑去观战。
大学毕业后,他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闯大上海,最惨的时候连包子都吃不起。前一晚打好包准备回乡,第二天一早接到了录用电话。绝处逢生的境遇令他对人生对上海充满了期许。
在婚姻上,他和我一样,还单着呢。长大后的家兵,身体越发肥壮了起来,个子倒没见怎么长,头发越来越稀疏,远一看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和小时候大相径庭。
三
向荣比我小一岁。乖乖仔。
从小就被家里人管得死死的,偶尔才能和我们一起出来玩,所以在他家和他一起玩的时间比出来撒丫子狂欢的机会要多。不过也好,总算关出个踏实稳重的性子来。
小时候最喜欢去他家看电视,那个大屁股的黑色电视机,两根天线长的能戳到人,换个台要拨半天,然后向荣捧着碗坐到老远听声辨影。我总要靠近些,后来成了近视眼也不是没原因的。
向荣舅舅是我们村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考上北大的才子,后来在广东办厂,向荣大专毕业后就去投靠舅舅了。
我刚买车那一年,母亲不知道在哪听来的迷信说法,非让我腊月里别动车,否则有危险。讲的神乎其神,听母亲几近变音的叮嘱,我也就没敢大意,把车停到车库封了一个月没动,可是过年回家不能没车啊,回家过的都是年三十又不是年初一,总不能初一再开车回去吧?灵机一动,一个电话将向荣唤到了南京。打包票说,你来帮我把车开回家,来的路费我给你报了。这样你开我坐不就没事了?为自己的智慧窃喜。
后来向荣就从安徽跑到南京帮我把车开回了家,那张去南京的车票直到今天也没给他报。
今年再见到向荣,已经是小老板的样子,还带着广东女朋友一起回来。或许再一年,就能听见他结婚生子的消息了。
儿时真正始终相伴的,朝夕相处的就这么几位,要说三观确立是从基础算起的话,我的世界是因他们才开始绚烂起来。
这些儿时一同长大的玩伴,许多时候就算历经时光也掩不了情同姐弟,兄妹的感情。时光虽残酷却也难得,因为不可再回,过去了就过去了,唯一的过往,唯一的他们,值得珍惜和善待。
如今我们都已长大,也许不能再一同玩耍,不能再常常分享彼此的生活,但回忆尚存,美好不变,未来光景,愿彼此安好。
江苏电台主持人 阿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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