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端升文集》 - 张小劲，谈火生主编，刘猛执行主编 - 清华大学出版社 - 香港大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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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钱端升文集

書城自編碼： 3360136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文集
作者：张小劲，谈火生主编，刘猛执行主编
國際書號(ISBN)： 9787302522669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9-05-01

書度/開本： 16开釘裝：平装

售價：HK$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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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钱端升先生是中国政治制度和比较政治制度的权威，是中国现代政治学的奠基人之一。本书收录了其一生的学术精华。

內容簡介：

钱端升先生是中国政治制度和比较政治制度的权威，《钱端升文集》从其研究比较政治制度的经典之作《德国的政府》《法国的政府》、与王世杰先生合作研究比较宪法的基础性著述《比较宪法》、对于国际政治问题的思考和阐发《战后世界之改造》，以及对于中国政治制度的总结性论著《中国政府与政治》和其它对于宪法、政治学的论文评论中选辑收录钱端升先生*代表性的著述，可谓其学术的精华部分。

關於作者：

钱端升（19001990），江苏省松江府上海县人。1917年考入清华学校，1919年赴美留学，先后就读北达科他州立大学、哈佛大学，1924年获博士学位。回国后到清华学校任教，1927年赴南京国民政府大学院任职，后到中央大学任教，1930年回清华大学任教，1934年任《益世报》社论主笔，9个月后辞职，再度就职中央大学。1937年夏到北京大学任教，卢沟桥事变后与胡适、张忠绂赴美做宣传工作；1938年转道英国回国，到西南联合大学任教，任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兼政治学系主任；抗战期间，被选为国民参政会参政员，两度赴美出席太平洋国际学会会议。战后随北大复员，1947年到哈佛大学担任客座教授，1948年当选为第一届中央研究院院士，1948年12月回北京大学任教。1949年5月任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兼法学院院长；1952年院系调整，先后任北京政法学院筹备委员会主任委员、北京政法学院院长；1974年任外交部国际问题研究所顾问兼外交部法律顾问。著有《法国的政府》《德国的政府》、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等。

目录
第一编　政治学理论与比较政治
新近宪法中立法行政两机关之关系 3
政治学 13
德谟克拉西的危机及将来 18
哈林吞政治思想的研究 30
英国之员吏制度 54
西班牙的新宪法 61
德意志的国会及国会议员 81
希忒勒秉政前的德意志政党 101
民主政治乎？极权国家乎？ 122
论极权主义 132
波兰新宪法 135
苏联新宪法 144
浅说民权与极权 163
罗斯福四大自由之知与行 167
第二编　国际政治
世界公法学会 171
国联与和平机构 174
目　录
钱端升文集
14
论国联政策为唯一正大而有利的政策 183
国联政策的实施及运用 189
新世序与世界公务员 195
论战后国之大小 199
第三编　中国政府与政治
评立宪运动及宪草修正案 203
评中华民国宪法草案 214
孙中山先生的宪法观念 221
论官等官俸 229
新中国与一党制 239
现代化243
论中国政治的前途 250
WAR-TIME GOVERNMENT IN CHINA 256
NEW CHINAS DEMANDS 279
WARTIME LOCAL GOVERNMENT IN CHINA 289
THE ROLE OF THE MILITARY IN CHINESE GOVERNMENT 310
THE OUTLOOK FOR A GOVERNMENT FOR THE PEOPLE AND
　BY THE PEOPLE 323
附录　清华改办大学之商榷 337
编后小记 346

內容試閱：

导言
钱端升：中国现代政治学体系的拓造者
钱端升，字寿朋，1900 年2 月25 日出生于江苏省上海县一户世代行医的家庭。
1917 年夏，时年17 岁的钱端升考入清华留美预备部，作为插班生入读高等科三年级。
从1917 年到1919 年，钱端升在清华学校度过了两年的学习生活。[1]1919 年，刚满
19 岁的钱端升积极参加了五四运动，并因此而被捕。五四运动之后，钱端升
完成了毕业手续并顺利地获得官费赴美留学。来到北美大陆之后，钱端升选择政治
学作为自己的专业，先后就读于美国北达科他州立大学和哈佛大学；1924 年夏，时
年24 岁的钱端升以题为《议会委员会：一项比较政府的研究》的论文获得哈佛博士
学位。[2]
1924 年9 月，钱端升回到清华担任政治学课程教员。第二年5 月，清华成立
大学部，开始招收新生，钱端升因此担任政治学教授，他不仅是清华政治学发展
的始创者之一，而且在政治学系中承担诸多政治学课程；同时，钱端升又被聘为
历史系兼职教员，在历史系以英语主讲西洋百年史。1927 年春夏之交，段祺
瑞政府垮台，这年秋天，钱端升为避免军阀政府的迫害，离开了清华大学而南下。
来到南京之后，钱端升先任教于中央大学，被聘为政治系副教授；[3] 同时，钱端升
又兼任了大学院文化事业处处长，对清华成功改制为国立大学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29 年10 月，受中央大学国民党派系之间的争端以及学生罢课的影响，钱端升被
迫辞去教职。在辞职后，他并未立即返回清华，而是利用这段离职，潜心翻译了
屈勒味林（C.M.Trevelyan）的名著《英国史》，后来作为大学丛书之一于1933 年
在商务印书馆出版。
[1][2][3] 钱端升：《我的自述》，见《钱端升自选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年。
导　言
钱端升文集
6
1930 年9 月，重整身心的钱端升又回到了清华大学政治学系任教。这时的清华
政治学进入了黄金发展期。钱端升主要开设宪法英国宪法史近代政治制度
等课程；[1] 后来的许多学术名家如吴晗、楼邦彦、曾炳钧、王铁崖、龚祥瑞等等均在
此时受教于他。在讲授宪法时，钱端升则以王世杰的《比较宪法》为主要教科书，而
到1936 年他们两人共同在南京任职时，又一起重新修订《比较宪法》并以两人的名
义共同署名出版。作为清华最早的比较政治学教授，钱端升不仅关注比较宪法问题，
更有对欧美日俄诸国政府之运作加以全面描述和分析的研究计划；清华任教期
间，优越的生活环境和学术氛围终于让其能够顺利完成《德国的政府》和《法国的政府》
两本专著。
然而，宁静的读书著述生活并未持续多久。随着日本侵华的野心膨胀和行为日彰，
钱端升出于爱国之情和清华同学之谊，暂告假于清华，赴天津接替罗隆基出任《益世
报》主编。自1934 年1 月至9 月，共撰写政论170 篇，揭露日军的侵华行径，批判
国民政府的政策和内幕交易。但钱端升本人终于还是因为写作《论华北大势兼送
黄郛委员长南行》一文，而不得不于1934 年9 月离开报社。[2] 此时，任南京中央大学
校长的罗家伦盛邀钱端升再去中央大学法学院任职，于是钱端升辞去了清华教职而再
次来到南京；但中央大学依旧是派系林立，钱端升除偶尔不得不代理法学院院长职务
外，只能倾全力于政治系附设的行政研究室工作。在钱端升的组织下，行政研究室的
同仁在一年内完成两卷本的《民国政制史》。[3]
1937 年夏天，37 岁的钱端升终于决定离开中央大学而转往北京大学；但刚到北
京未久便遭逢七七事变爆发。同年9 月，已有北京大学教授名义的钱端升与张忠绂、
胡适一起，受国民政府的委托，以参加太平洋会议的名义，出访欧美以寻求国际社会
对中国的同情与支持。[4] 完成此项任务后，钱端升来到昆明，开始了在西南联大的8
年任教生涯。抗战时期，钱端升在西南联大政治学系所开设的课程则主要集中于政治
制度；二年级的必修课近代政治制度自1940 年以后一直由钱端升主讲；三年级
的必修课中国政府从1939 年起即由他讲授，其间也曾与王赣愚合开此课；钱端
[1] 王铁崖：《宪法与国际法为纪念钱端升100 年冥诞而作》，见赵宝煦等编：《钱端升先生纪念文
集》，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 年。
[2] 钱大都口述：《我的父亲钱端升》，载刘瑞琳主编：《温故 6》，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年。
[3] 钱端升：《我的自述》，见《钱端升自选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年。
[4] 赵宝煦：《拳拳爱国心　殷殷报国情》，见赵宝煦等编：《钱端升先生纪念文集》，北京，中国政法
大学出版社，2000 年。
7
导　言
升还开过一些选修课，如国际关系宪法极权政府战后问题等等。[1] 在教
学之外，钱端升仍特别着力于政治制度的研究。1939 年秋，钱端升组织成立了行政研
究室委员会，此后在西南联大行政研究室丛刊的名义下，出版过陈体强所撰之《中
国外交行政》、施养成完成的《中国行政制度》；钱端升也完成了《战后世界之改造》
一书，后来于1947 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2] 除此书之外，钱端升还将已发表的若干文
章编辑成册，名之以《建国途径》，于1942 年交由国民图书出版社出版。
抗战胜利后，西南联大于1946 年5 月正式宣布解散。同年秋，钱端升也由昆明
返回北大任教。1947 年10 月，美国学者费正清邀请钱端升到哈佛大学担任客座讲授，
他欣然接受并随后在美国任教一年。在此期间，钱端升以讲课的内容编著了《中国政
府与政治》（英文本）一书，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在1950 年出版。可以说，钱端升的学
术研究在那时已经享誉海内外。1948 年4 月，钱端升和董作宾、郭沫若、李济一起当
选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是政治学组仅有的三位院士之一。
钱端升在哈佛大学教满一年之后，他谢绝了美国名校的聘任，决意回到祖国。
1948 年11 月回到北京后，先后出任北京大学校务委员和法学院院长。身为民国时代
的著名学者，他的学识自然受到了新政权的重视。1949 年到1950 年代初，他先后担
任北京市政治协商委员会副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会议代表、中国人民
外交学会副会长、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宪法起草委员会顾问。[3]1950 年，他还加入
了中国民主同盟，并成为中央委员。
在1952 年夏天进行的院校调整中，钱端升被任命为新组建的北京政法学院首任
院长。但随着政治学作为一门学科遭到取消，钱端升和他的学生们曾经长期从事的政
治学教学与研究工作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在反右运动中，钱端升就已经被确定为
右派标杆人物，被归为罗章联盟之中，成为政法界最大的右派分子。被
打成右派之后，钱端升仅仅保留了政协委员的职位，而其他的职位都被一概撤销。[4]
此后不久，钱端升又被送到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习。文革中，年事已高的钱端升
被下放到京郊延庆县。1974 年，在周恩来的亲自过问下，钱端升出任外交部国际问题
研究所顾问及法律顾问。但热情于工作的钱端升很快就陷入了失望，所里的领导层实
[1] 西南联大北京校友会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1937 至1946 年的北大、清华、南开》，
274~278 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年。
[2] 钱大都：《父亲钱端升的治学和为人》，见西南联大北京校友会编：《我心中的西南联大：西南联大
建校70 周年纪念文集》，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 年。
[3] 钱端升：《我的自述》，见《钱端升自选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年。
[4] 钱大都口述：《我的父亲钱端升》，载刘瑞琳主编：《温故 6》，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年。
钱端升文集
8
际上把他供奉起来，他甚至很难做任何基本的学术研究。
由于他在后半生遭遇政治运动的冲击和学术研究条件的恶化，钱端升的主要学术
成果大多形成于其青年和壮年时期。作为比较政治制度和中国政治制度研究的公认权
威，其名山事业肇始于他在留美期间选定以议会立法委员会的比较研究作为博士论文
的研究选题。正是从这篇论文开始，钱端升确立了从比较政治学研究中汲取它国政治
经验而发现政治发展规律的治学理路。回国之后，他的研究大体包括三部分：一是继
续以比较政制研究为路向而将对国别范畴内的西方政制进行研究，由此得到的成果有
《德国的政府》《法国的政府组织》《法国的政府》；二是以宪法比较为焦点，而对各国
宪法展开横断性的研究，力图从中总结归纳和发现政治规律，其成果专著有《比较宪
法》，论文有《西班牙的新宪法》《苏联新宪法》《波兰新宪法》等；三是以中国政制
之实际运作与发展为着眼点，着手对中国政府与政治进行开创性的研究，因而有专著
《中国的政府与政治，19121949》《战后世界之改造》《建国途径》，以及主持多人完
成的《民国政制史》等。
相对而言，《中国的政府与政治，19121949》是钱端升研究中国政府政治的代
表作。此书是钱端升1947 年10 月到1948 年11 月在哈佛大学任教期间以讲课内容所
著的英文专著，于1950 年由哈佛大学出版社出版，此后又被哈佛大学出版社、斯坦
福大学出版社等大学出版社作为美国大学教学用书而再版，直到1980 年代末仍在再
版中，现已成为研究国民党政府的必读文献。著名政治学家邹傥曾回忆说，他在就
读芝加哥大学研究院之时，始终未选修任何一门与中国有关的课程，但却熟读端升师
在哈佛大学任教时，于百忙之中，以一年时间完成的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 19121949，我以为此书至今仍是权威之作。[1]
在此书中，钱端升将国民党中国的政府与政治区分开来，全书的主要目标是分
析国民党的法律结构，描述政府的实际运行。[2] 此书的第一至第三章为导引部分，
分别介绍了中国地理、社会、文化，古代中国的政治思想与制度，这些章节实际上指
出了中国所具有的独特性，即中国在历史传统上有一套不同于西方民族国家观念而自
成体系的政治意识形态与政治制度，支撑着整个帝国的运转；第四至第七章，勾勒出
在西方冲击下君主制的崩溃和议会制的失败，而在此背景下，将国民党的兴起以及蒋
[1] 邹傥：《钱端升老师对我最深远的影响》，见赵宝煦等编：《钱端升先生纪念文集》，北京，中国政
法大学出版社，2000 年。
[2] Chien Tuan-Sheng.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19121949.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Preface.
9
导　言
介石的崛起过程进行了全景式的历史叙述；第八章和第九章，描述了国民党的纲领、
组织与领导，以及国民党训政的理论与实践，并认为训政是理解国民党政府形式与结
构的关键；从第十章开始，是全书的主体部分，主要是关于国民党政府的组织和运
作，[1] 其中通过采用静态的结构分析与动态的历史演变及实际运行的过程考察，钱端
升对国民政府、行政院、立法院、司法院、考试院、监察院的结构与职能运作都有十
分精彩的描述与评价；从第二十章到第二十五章，更多地着墨于政治生活，其中有对
1946 年宪法的和对1948 年新政府的分析，有对政党政治历时变化的梳理，也有对中
国民主政治的展望。
从总体来说，钱端升认为国民党政治虽然有训政与宪政之时间约定，但其本质上
仍然是个人化的政党专制，在这种状态下的政治机构的运行实际上受制于领袖的统治。
从某种程度而言，钱端升对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有所偏爱，认为后来的国民党实际背
叛了孙中山的建国理想。他对于蒋介石的独裁政治则有所抵牾，而认为蒋介石领导下
的国民党统治本质上是军事个人化的统治。[2] 在全书的最后一章，钱端升道出了对政
府的展望。虽然他认为猜想中国政府的未来，或者考虑什么样的改革是可取和可行的，
都是极端困难的[3]，但他以人民为信仰，而希望能产生出一个为民for the people 和民
治by the people 的新政府。在他看来，必须产生非军事的新的力量来推翻军事独裁
统治，而这种力量必须要认同人民大众。对于中国而言，哪一种形式的民主适合于中
国更为重要，中国政治演进中形式与现实对立的问题，必须通过发展经济和社会
来推动人民实现民主来解决。[4]
而《德国的政府》则是钱端升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的代表作之一。此书从1929 年
冬开始动笔，前后历时4 年之久得以完成，被钱端升自认为是所著浅薄不足称道的
书籍中，尚不失为有价值的一本。[5] 其实，这只是钱端升庞大的比较政制研究中的个
案之一，其目的主要是对德国魏玛宪法及1919 年后的德国政制作出全面的叙述和分
析。德国魏玛宪法是德国走向真正的议会民主制的开始，其缜密的制度设计成为吸引
[1] Chien Tuan-Sheng.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19121949.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Preface.
[2] Chien Tuan-Sheng.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19121949.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p.128,p.180.
[3] Chien Tuan-Sheng.T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19121949.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p.387.
[4] Chien Tuan-Sheng.he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China,19121949.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pp.387-398.
[5] 钱端升：《我的自述》，见《钱端升自选集》，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年。
钱端升文集
10
学者关注民主政制的绝好样本。虽然在钱端升写作此书的过程中，德国经历了议会民
主的失败和希特勒独裁政治的兴起，但他仍然认为这本书仍可以助读者对于德国现
代的政府得一基本的认识。[1]
此书以魏玛宪法为研究重心，但不同于宪法研究中单调的条文解释，钱端升以历
史梳理和实际运作为基础描画了整个宪法条文下的政制结构与运行过程。全书以德国
宪法史的历史发展为开端，试图勾勒出魏玛宪法的源流，并标示出魏玛宪法的独特之
处：既具有民主政治的精神，又有社会主义的色彩；从第二章开始，便分章介绍了权
利与义务、政党、总统、政府与行政、莱希院、经济院、国会、法院、联邦制度、各
邦政府、地方政府。这样叙说的目的是试图根据魏玛宪法条文对德国政府的结构与过
程进行全方位的描绘，所以在书中有大量的宪法条文的解释，如对德人的基本权利与
义务即对宪法中关于人权的条文的详尽解释。但此书却又不仅止于这种条文阐释，其
中还穿插了历史背景的梳理、制度优劣的比较和政治生活的实际运行等，呈现出一种
立体的分析情景；如政党一章中，对1918 年革命前后德国各个政党此消彼长的过程
有非常精到的历史描述，对每一党派的利益构成、党纲、组织均有十分细致的分析，
又对德国政党政治的特点做出政党极端化的判断；有关莱希政府与莱希行政一章，
对政府的组成、领导者的产生与职责、办事机构与规则有贴切的描述，还对政府更迭
的历史有详尽的梳理。
《德国的政府》虽然没有专门成章对德国政制的特点做出单独分析，但全书对宪
法与政制的描绘中已经将德国政制的独特性勾勒出来，实际已经指出了其是具有民主
政治、国家主义、社会主义的多成分的混合体。例如，魏玛宪法中有关人权的规定包
括公民权、公益权和政治权，其中公益权的性质往往是积极的，宪法中例举公益权，
因此便带有授意国家去做此事，或做那事之意。反之，公民权的性质可以说是消极的，
人民的自由，即等于国家之不自由；[2] 而德国总统制所要求的是如何而总统可以有
力抵制国会的跋扈而同时又不至破坏议会之精神；换言之，如何而可以兼有法美之长
而无其弊。[3] 如何保持强有力的国家，同时又让民治精神得以体现，这成为贯穿全书
分析德国政府的线索之一。
虽然此书因力求全面描述而使其解释分析的深度有所限制，但仍然是民国政治学
[1] 钱端升：《德国的政府》，序，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年。
[2] 钱端升：《德国的政府》，25 ～ 26 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年。
[3] 钱端升：《德国的政府》，87 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年。
11
导　言
中不可多得的研究比较政制的学术论著，其详尽的文献搜集与梳理更拓展了此书的
学术厚度。陈之迈曾专门对此评价说：《德国的政府》为一部极有学术价值的贡献，
此书的取材异常丰富，观乎书后所附十七页的参考书目便知作者学问的渊深，除法
律命令等材料外，德法英文中的重要典籍几浏览无遗，实为我国著作界中所罕见。[1]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德国的政府》都可称得上比较政治制度中的经典文献。
此外，1943 年，钱端升还出版了《战后世界之改造》一书，探讨了第二次世界大
战后的国际组织、国际劳工组织和国际法院的建立问题。这不仅是中国学术界针对相
关问题的唯一有分量的专著，[2] 而且连同前述有关国际形势的研究论文和评论，共同造
就了钱端升作为中国外交和国际政治专家的显赫声望。
尽管钱端升自反右运动以后已无法从事单纯的学术研究，但仍主持编纂了
《西方法政研究资料》。幸运的是，钱端升还是看到了政治学的复兴。在拨乱反正
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结束之后的一个月，即1979 年1 月26 日，经中共北京市委批
准，钱端升得以平反，而此时他已79 岁高龄。1980 年12 月，中国政治学会在北京成立，
钱端升被推选为名誉会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是为了弥补反右之后二十多
年里不能触及政治学研究的遗憾，他勤奋工作，从自己以前的著作中择萃精华，编撰
成册，名之为《钱端升学术论著自选集》。与此同时，他还积极参与了人大立法工作，
在新任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的职位上，参加或主持修订了许多重要法律。
1990 年1 月21 日，钱端升在北京逝世。2 月17 日，《人民日报》报道了他逝世
的消息：1957 年，钱端升受到不公正待遇，十年动乱中，又受到严重冲击。尽管
如此，他并未动摇对党的信念，并在81 岁高龄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钱
端升去世10 年之后的2000 年2 月，中国政法大学主办了纪念钱端升先生诞辰百年
学术会议，与会者提交论文，进行讨论，对钱端升的思想轨迹和知识贡献做出了公
允的评价。
[1] 陈之迈：《钱端升，法国的政府；邱昌渭，议会制度》，载《社会科学》，1936 年第1 卷第4 期。
[2] 端木正：《重温钱端升教授关于国际法院的设想》，见《端木正自选集》，423 页，广州，广东人
民出版社，2007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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