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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地中海是欧洲文明和东岸诸多文明的起源,置身深蓝色的海面,一面是尤利西斯的神话世界,一面是当下现实的纷繁复杂,本书卢岚带你从地中海出发,走向各个大洋和各个大陆,在文化与现实中漫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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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一经进入地中海,地球上最大的内海,你既置身于现实的地理环境,也置身于神话故事的背景,或文学地理中。
古希腊时候,这个内海就是欧洲人的整个世界,现在则成为可以抵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起步点,通过它可以去到任何海域、江河、内海和所有陆地。
海内篇,是地中海的神话与现实,是一个现代人跟着奥德修斯的脚印,以不同年月的旅次,沿着他走经的地方去度假。你让故事牵引着走,在人与神的纠葛中看热闹。从海内出发,便是海外各大洲了,是人行景行的寻踏山河。
贺拉斯说:那些穿越过大洋的人,改变的只是他头顶上的那片天,而不是他的人。人是本性难移的,重要的是,我梦浮天波万里,曾经涉足过远方,一个地平线以外的世界。在那里,一切梦想都可以扯起它的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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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卢岚出生于广州,毕业于中山大学外语系,曾任教于中山大学和广州外国语学院。上世纪七十年代赴法,深造于巴黎大学法国语言文学系。
定居法国期间尝试文学创作,初期以中、短篇小说为主,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以走访各地作家、艺术家故居和博物馆所获取的资料为基础,以书话、文化艺术随笔为主要形式,为国内报刊长期撰写专栏。
著有中、短篇小说集《把水留给我》,散文集《凡尔赛的喷泉》《山盟水约》《巴黎读书记》《塞纳书窗》《文街墨巷》《笔走皇林村》《与书偕隐》《我写我在》《青年梁宗岱》等十余种,编辑《梁宗岱译集》《梁宗岱文集》,翻译法国长篇小说《故梦》《山丘之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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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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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卢 岚
法国女探险家内尔(Alexandra David-Nel 18681969)曾假扮成西藏人,于一九二三年进入禁止外国人涉足的西藏。一九二六年她写了一部游记《一个巴黎女人的拉萨之旅》,在西方世界轰动一时。到九十八岁高龄的时候,她说:探险时代已经彻底过去。地球已从各方面被翻过。探险家还有什么好做的?只有穿越空间,到另一个星球去啦!惟是,这个调调儿不算新鲜,早在神话时代,宙斯的儿子大力士埃居尔就唱过,他在地中海和大西洋之间的一根石柱上刻上一句话:Nihil ultra,是说:那边,什么都没有。
内尔夫人的大言之后半个世纪,科学技术前所未有地发达,人造卫星从数万尺高空往下拍摄,几大洲、几大洋的陆地,海洋,崇山峻岭,深穴海沟,整体面貌,局部细节,都走不出它的千里眼。连你家露台上的桌子、椅子、花盘、盘中植物,都给拍下来了,只要打开你的手机或Ipad小荧光屏,就可以看到。我们天天看的电视、电影的聚焦镜也不甘后人,可以给你提供大量讯息。地球这个橙形的躯体所载负的一切,都逐一被搜索过,秘密已经拧干,就像洗衣机的干衣程序那样滴水不留,还有什么地方等着你去探索,去见识?
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年来东方、西方不时闹经济萧条,惟旅游业一枝独秀,由旅客组成的海陆空队伍,阵容的庞大、活动的频繁、范围的广阔前所未有,海路旅游也迅速崛起来了。你乘游轮出海,沿途就不知遇上多少大小游船,一路逐站停泊。过去不容易涉足的海岛,毛里求斯、格陵兰、南极、北极、火地岛、亚速尔群岛,加勒比海现在都列入旅游点。海上的豪华之旅过去只属于嘴叼雪茄的美国大亨,现在普罗大众也唾手可得,价钱的差距给人提供了丰俭由人的选择。远行成为当代人的一种生活方式。行政部门将旅游业作为无烟工业发展,鼓励旅游消费。从前的南极、北极,南极洲,北冰洋,只有探险家才涉足,现在普罗大众是这支队伍的主力军。以歌诗达游轮公司为例,从一九九五年开始,每年的游客数字都直线上升,人数从最初的五百万,十年间增加至一千五百万。游客不断增加,新船不断下水,吨位越来越大,二〇〇四年下水的玛丽皇后二号,吨位十五万一千四百吨,长度三百四十五米,一座海上城市。你的游船无论停泊任何大港,总有别的游船早已泊好了岸。旅游旺季,又怎能不到处人头攒动?
也算是赶潮头吧,志侠和我都不曾瞠乎其后,都喜欢拎着箱子、照相机、录像机往外跑,人在旅途,离开一下常规生活就开心不过。至于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vi-Strauss)那句丧气话:我憎恨旅行,我憎恨探险家,你全不放在心里。这位大旅行家,天南地北,深山密林都走遍,腿骨都快跑断了,回来所写的游记《忧郁的热带》(Tristes Tropiques),开篇就是这句话。
你说他使人丧气,但这位现代人类学之父,是从科学角度来面对大自然的,他认为自然界的大文明,是被西方的文明毁灭的。结论是,世界从没有人开始,也将以没有他而结束。但这只是他作为学者的事业,他的憎恨你学不来。你的眼睛不时往外看,总有出发的愿望,你与外边山水有约。
当海上旅游业崛起,你就因利乘便跑地中海。生活在西欧,能够不泡地中海的海水么?你把脚丫泡进一个港口,就可以沿着第勒尼安海,或亚得里亚海,由北到南畅游意大利或希腊;再下伊奥尼亚海,进入爱琴海,穿过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抵达黑海;也可以切过东地中海南下,经塞浦路斯进入苏伊士运河,下红海,绕过阿拉伯半岛到波斯湾,到印度洋,继续望东走,可以去到太平洋区域的任何地方;向西边走,则切过北非,穿过直布罗陀海峡,直到大西洋,再越过大洋抵达美洲,北美,南美。以地中海为中心的路线,二三十年间,走过了多少旅客?你就这样跟着人流,碰碰磕磕走了好些地方。
一经进入地中海,地球上最大的内海,你既置身于现实的地理环境,也置身于神话故事的背景,或文学地理中。你在现代的空间前行,一个古老的故事在时间上将你推后,你被一掌推到故事的天罗地网,落到奥德修斯这个老奸巨猾的阴影里。地中海没有了他,就不成其为地中海了。但这个海对他不温情,他承受了超出常人的考验,威胁生命的险象一路环生。在西西里遇上独眼巨人,一个将神和人的法律皆置之度外的恶棍,必须躲在公羊的长毛底下逃出生天;作为大英雄,在埃奥利岛呜咽着站在门槛外向风神哀求,被风神当场喝退;在三叉岛上,为吃掉神牛被雷击;走经美人鱼的要命海岸时,被捆缚在桅杆上;戈佐岛上被海仙卡吕普索痴缠七年,身不由己,赔上多少呜咽和眼泪,才得以脱身看,地中海东西四千公里,就他一个人就把它填满了。地中海走不出奥德修斯的阴影,就像欧洲文学走不出荷马的阴影。你到处遇上这个以复杂的性格来对付复杂环境的古老英雄,这个特洛伊的刽子手,但丁将他在地狱中火烧的罪人。《奥德赛》第一歌指出:这是个诡计千端的人。然而,当你乘着巨轮,在乌头风白头浪中如履平地时,你忽然想揶揄一下那个老奸巨猾,看,你九年漂泊,耍尽机巧计谋,留下同伴的尸体,留下眼泪和啜泣,在风起风落中历尽沧桑,而我们走一趟,边走边上岸参观,十天八天就走完了这段路程啦!你还屈指细算,好像比他走得更远。地中海以外的黑海,直布罗陀外面的大西洋,《圣经》的故事背景西奈半岛,还有中东、波斯湾,再回头向北走,就有冰岛,北冰洋,地球最北的城市施皮茨卑尔根,他不曾到过,而你作为现代人,有机会涉足过。
然则,任你走遍天下,你不会有所改变。都说,一头驴子出发,不会变成一匹马回来,更不会变成奥德修斯。这倒没有什么,你天生为驴,就安于做驴,蠢驴、笨驴都是驴,都是你自己,为什么要变成一匹马?不是马,就不会走马看花。蠢驴看世界,新鲜好玩的事物就多了,就没有内尔夫人的高调调,也没有列维斯特劳斯先生凉风习习的憎恶。呀,真有趣,兰波当年不会知道,他被母亲当众掴掌的地方,现在上头竟起了一座兰波博物馆;长期以来大家都认为,瞎子荷马以奥德修斯这个人物来展现他的诗意世界,现在迈锡尼的一座山丘,竟被证实为是《伊利亚特》故事的出发点。结论由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和后来的考古家拍板证实了。阿伽门农王的坟墓,他的金面具,他的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的坟墓,其他王族成员的陵墓,都先后找到了,出土了;可以作为历史佐证的大量陪葬物,安德洛玛刻(Andromaque)公主的首饰,也重见天日了,你都亲临其境见识过,并拍下了照片。一个迷失在青铜时代、被认为是虚构的传奇故事,现在找到了物质证据,重新返回到历史的真实;荷马也得到了更新的深度,不单是讲古佬,也是个历史学家。怎么可能呀?当你相信科技将人类带向未来的时候,殊不知还可以将我们带回到过去,将传奇故事还原为历史。果然超出了蠢驴的想象能力!
浮槎泛于海,并非为道不行,这种思维再不是我们时代的产物。而地中海周围的国家,穷些富些,大抵是平常闲静的生活,黎巴嫩有过局部混乱,利比亚有过事故,局部地区有小冲突,但基本没有毁灭性的战事,没有饥荒,有的是经济起飞和繁荣的旅游业,旅游旺季,你就不知道每天有多少艘游轮浮在海面上。一艘十多万吨的新船下水,六七年就可以翻本,新下水的游船就越来越多,吨位越来越大,美国的一艘游轮竟达二十二万吨,载客七八千,旅游点也越来越多越偏僻。为了更好地捞银角子,东方国家的市场也开发了。你作为游客,还愁没有机会出外闯 荡?
每次浮槎,既是远方,是天罩,是波涛,是神话;也是旅行家梅尔维尔、康拉德、迪雷尔(Lawrence Durrell)笔下的世界。与之平行的,还有万花筒般的现实故事。过去和现在、现实和梦想互相交叉、纠缠、呼应,你每走经一趟地中海,就像把一部书逐页重新翻阅一次。史诗中的克里特岛、埃奥利群岛、埃及的法罗斯岛(Pharos)、墨勒亚海岬等地名,经历了数千年岁月,现在还是同样的名字。希腊为二〇〇四年奥运会的马拉松大赛,起了一条二千二百五十米长的吊桥,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墨勒亚海岬和希腊大陆连结起来,大北风将船只封锁在海峡里的故事,从此结束。诗意和梦想也在这里打住了?不会,人类永远不会不做梦。现在西西里岛真正的独眼巨人,是不时爆发的埃特纳火山,它带来灾害的同时,也使农业大丰收;史诗中独眼巨人的无法无天,使人联想起现实中的意大利黑手党;被认为是忘忧果国度的利比亚,现在的忘忧果是采之不尽的石油,石油使利比亚人忘忧,闲散,使那个独裁者坐庄四十多年,做白日梦,现在利比亚人已到了梦醒时分世道在变,旧物替于新,但越是新旧嬗替,花样百出,产生于二千八百多年前的故事和远古的幽魂,越是参与当代人的生活,越是回响在文学和想象世界中。
古希腊时候,这个内海就是欧洲人的整个世界,现在则成为可以抵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起步点,通过它可以去到任何海域、江河,内海,和所有陆地。在这本册子里,你试着说说地中海的故事,海内外一些国家的旅游见闻。海内篇,是地中海的神话与现实,是一个现代人跟着奥德修斯的脚印,以不同年月的旅次,沿着他走经的地方去度假。你让故事牵引着走,在人与神的纠葛中看热闹。从海内出发,便是海外各大洲了,是人行景行的寻踏山河。这部分的文字则让神站到第二线,让人站到前台上来,就有千古明君舜帝南巡,翻越五岭来到广东的丹霞山,与道俱化的故事;有初唐才子王勃在滕王阁上的光照临川之笔,及其扔到后人跟前的风骚;有土耳其以弗所的《圣经》和圣母马利亚的天与地,人与神的奇迹;有英国纳尔逊舍命直布罗陀的悲壮;有拿破仑成为阶下囚之后的坚忍庄重;有挪威乐圣格里格的冬天过去,春天又来临,有迪拜的苍茫沙海一片帆至于黑海和它的清风,当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场骗局,在岸上最大的国家起于斯逝于斯之后,剩下来的,就只有黑海的阵阵清风了。
在浮江泛海的行程中,你尽管以自己的眼力和笔力能够抵达的地方,从过去和现在的万花筒世界中,以一个拾穗者的能耐,捡拾一点零星碎片。收获不重要。也不必担心变成一匹马回来。无论你跑过多少世界,如贺拉斯所说:那些穿越过大洋的人,改变的只是他头顶上的那片天,而不是他的人。人是本性难移的,何况一头驴。重要的是,我梦浮天波万里,曾经涉足过远方,一个地平线以外的世界。在那里,一切梦想都可以扯起它的帆。我的梦也扯起了帆,一张让薰风鼓起的满帆,它把你带到你想到达的世界。
二〇一九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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