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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诗集主要内容为以龙泉驿为基点,对故土家园巴山渠水和龙泉驿的回望打量,对人生世相的观照体味,对山川风物的流连品读,传达出了人性的真诚与美善,体现出了对生活的咀嚼与思考,奉献出了对家国的歌咏与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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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雍也,本名雍峰,男,生于1970年2月,四川渠县人,公共管理硕士。从事过教育、新闻、行政管理等工作。业余爱好文学创作,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随笔、杂文、诗歌在《四川文学》、《山东文学》、《青年作家》、《星星》、《草堂》等专业文学期刊发表。有散文杂文集《龙泉山笔记》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曾获四川散文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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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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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至美叫朴素
序《血脉中的驿路》杨牧
读雍也的诗有一种很舒坦的感觉,贴实的感觉,几乎每句都不算是特别惊艳但每一句都稳稳地泊在你心底的感觉。这位特别推崇东坡先生竹枝芒鞋轻胜马,谁怕,一簑烟雨任平生的诗者、仕者、儒者、行者,为我们呈现了太多他自己人生驿路上的所遇、所忆、所感、所思,给了我们一次难得的精神享受和心灵碰触。应该说,它是富有感染力的。究其原因,你可以说是因为它有独特的发现、独到的阐释,有俯身大地的诗歌姿态,以及土地气质,等等,但我觉得不可忽略的还有它的一大特色:朴素。特别是这些年来我们的诗歌像无线网络一样,从2G到3G,从3G到4G,马上就要到5G了,升级迅猛,更新换代朝新夕异,一般作者对诗艺的把握早已不是什么问题;但也恰恰在这个被称之为丰沛的诗歌生态下,出现了过度的技艺化,就像时下美女们的过度化妆,叫我们连真人都几乎看不到了。而雍也的诗,常常以素面朝向我们,粉黛俱无,毫发毕露,这怎不叫人感到格外真切、亲切 ?
列夫托尔斯泰说:朴素是美的必要条件。我们的老祖宗庄子说得更绝对: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这就是说,你一旦朴素到了家,无论他人色彩怎么艳丽、语词怎么奢华、风光怎么旖旎,都无法站到比你更高的 T 型台上!事实上,雍也诗的素美或至美,就有以下诸多方面令人注目。
朴素的叙事。不知是否正好应了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古训,雍也诗中常常出现一些故事,或者情节。即使写人(而且写人的篇什尤多),也都多有细节在。比如他写《与父亲通电话》、与妻子补办《绿色低碳的婚礼》,以及《青黄不接时的母亲》《周婆婆的半个人生》《三兄弟》《赵树同》,乃至像带壳蜗牛似的以身体为家的《草狗儿要回老家修房子》等等,这些都像我们坐在洛带的茶馆,听朋友摆谈身边的人或事。他轻松自如,娓娓道来,叫你听得入神入心还倍觉有趣。细节、情节本来就是文学作品中组成社会环境、自然环境乃至整个作品构架的最小单位,特别在诗中,对那些细微、真实可感并有典型意义的情节的描写,不仅可增强作品的具性和可读性,还尤其能展现作者的好恶和情感倾向。譬如他写在电话中提醒父亲多锻炼身体,说完才想起,这正是小时父亲对自己常说的话,连语气都差不多。逝者如斯,老小颠倒,这细节就颇耐人寻味。雍也自己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江湖生涯和职场经历,在他心中积淀了太多有滋有味的东西,他将它们不动声色地注入诗中,常常产生比某些挖空心思的凌空蹈虚更能触动人心的力量。当然,诗歌的叙事与小说的叙事并不相同,后者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的一种过程或者手段,前者则自己就是目的的一部分那叙述本身就应该是诗的。作者深谙其中之道,故许多故事都被他讲得朴素且美且诗意飞扬。
朴素的解构。雍也是个朴实的人,也是个很幽默的人。幽默既是一个人智慧的优越感,也是一种处世态度,包括神态、心态和情态。他常用一种小小的解构手段我把它称之为朴素解构或轻解构处理一些神圣、庄严、髙妙的东西,他的《我们的孔夫子》就是这一形态的范例。他用一种调侃、戏谑、看似玩世不恭的语气,将我们民族几千年来的一座圣山拉向平面,融入世俗,从而使之近切起来,反倒增强了一般人的接受度。这种手段延伸开来,到了《回到诗经》,包括那首诗经中的葱郁爱情,也大大增强了诗意美和撩人的力量。及至他的《二舍315》,除依旧发挥其情节、细节处理上的优势外,更因这类手段的运用使我们读得兴味盎然、忍俊不禁,叫人觉得与李亚伟的《中文系》大有异曲同工之妙。解构主义本是源自西方的一个哲学流派,它的核心是分解、消解、拆解和消除,挑战权威,追求大众狂欢,虽一直是个有争议的话题,但在中国现代诗歌中的运用并不罕见。但这手段用得过度了,也会产生一些难堪。比如因为它的效果包括幽默,有的就为了幽默而幽默,把自己弄成了段子手,还自鸣得意,这就很难说可取了。而雍也的适度正表明了他在艺术上的自鉴能力,因而并未损伤其所固有的美。
朴素的指陈。这里的指陈当然是说指陈世象,指陈时弊。雍也是个很有家国情怀的人,于家,他可以为无处搜寻可与祖宗对话的神龛感到怅惘(《老院》);于国,他更是报国心长此生路短绕阙三匝也可魂安故乡(《回乡之路》)。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对人世间的不平、不正、不良发声。应该说,这本诗集总体还算比较纯粹,带刺的玫瑰尚不密集,但就在不少纯粹的诗中,也不断跳出他善恶判断的指陈之音,有时更是毫不客气地撩开这个时代的底裤(《致流浪大师及其追随者》),甚至直接亮出自己美学主张的锐度:诗歌怎能没有生命的温度和尖利的爪牙(《熔岩或凸凹诗》)。他既可发现生态的恶劣致使我们的很多土地已经不能分娩蛙声了(《崇州听蛙》),也能看到历史上一再上演的剧目:君子盯住小人的是非喋喋不休小人盯住君子的头颅磨刀霍霍(《回乡之路》)。他有时甚至站在一种哲学的高度俯瞰人世:因为高度自造风景,故大地之上正是重重阴霾这里却是无限风光(《云端看云》)。一个诗人,如果只看到世间的阴霾,不一定是个好诗人;一个诗人,如果完全看不到世间的阴霾,则肯定不是个好诗人。诗人可以不惹是非,但是不能不辨是非。这也叫筋骨。我赞赏雍也将此集中的一大半作品辑名为筋骨志,也很赞成凸凹对雍也文风凛冽骨立的血性的认定。
至此我们已可以说,这本诗集显然是一本到了一定火候的诗集,有可贵追求和价值的诗集,也是一本可望见证作者可以走远的诗集。
再说几句题外话。有朋友认为生活在龙泉驿的雍也,其创作的心灵原点似乎并不在他所出生的川东渠江,我在书中看来看去,他的秉性,他的语汇,他的骨头里的东西,怎么都还是渠江之水泡出来的。况他自己也率然坦陈:怀揣渠江来到锦江、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巴山张望的眼睛。我无意为渠县的诗歌队伍拉壮丁,但我仍然不能不说,雍也还真是一朵朵故乡在千里之外热烈绽放。
2019年7月12日于野羚居
杨牧,著名诗人、作家。先后担任《绿风》诗刊主编、《星星》诗刊主编、四川省作家协会党组副书记、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等职。有名诗《我是青年》《我曾喝过我战马的血浆》等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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