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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篇文章入选中高考试卷,适合初高中生阅读。
※小开本,便于携带阅读;装帧精美,适于收藏。
林渊液的散文拥有惊人的经验取景框,杂取旁收却始终不离精神的红线。她的写作在经验的及物性和精神的冥思性之间保持张力,是当下散文可贵的收获。
文学博士、评论家 陈培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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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一共分为四辑,分别为《中年救赎》《女子镜像》《日影离披》和《他山之魅》,精选了作者近年来发表在各种文学刊物上的散文美篇。内容既涉及身边亲人身上发生的事,如父亲生病、儿子的成长、母亲的厨艺、外嫲的安和,也含纳地方乡俗、读书心得等。可以感知其精神疆域一直在自我开拓,文字里回响的是精神骨节成长的声音,这也为潮汕文化乃至整个乡土文化的祛魅和复魅提供了深富探索性的思考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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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林渊液,广东汕头人。广东省作家协会散文创作委员会主任。出版散文集《有缘来看山》《无遮无拦的美丽》《穿过小黑屋的那条韩江》,小说集《倒悬人》。曾获三毛散文奖、老舍散文奖和林语堂小说奖等。主张散文人格与散文文体的相互寻找和相互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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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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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辑 中年救赎
好 阄 / 003
如花美眷 / 058
出花园之路 / 100
往生之路 / 116
第二辑 女子镜像
巴别塔看云 / 133
文字瘿木 / 146
从监狱的偏门走近卢森堡 / 156
孤独之绳 / 160
第三辑 日影离披
故乡:前往与返回 / 173
乡 神 / 189
私塾、故乡与远方 / 205
蒜茸与一个女子的成长史 / 224
飞翔的现实主义 / 237
芒果树下 / 246
落花在案 / 255
花 器 / 259
第四辑 他山之魅
高原反应这个假想敌 / 265
山中透明色 / 276
红嘴鸦飞过无尽的雪 / 280
荤乡愁 / 289
后 记
写散文,无非是把自己溶解在时间里 / 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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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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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散文,无非是把自己溶解在时间里
谈论散文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正如散文写作本身是多么地难。有时候喋喋不休唠嗑一阵,过后却觉得都是废话。在前现代时期,学诗浑似学参禅,这个问题是可以回避的,可是经过现代性思想的敲击,单靠参禅来打发已不可能。
那么谈论散文时,我们应该谈论什么?
我想,我先来谈论小说吧。
我是写小说之后才重新认识了散文。这是颇有意思的事情。在古代,散文是泛指诗歌以外的所有文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界定的小说以前是属于散文的范畴,它是散文的一根肋骨所变。在文体流变中呈现的情状,散文是古老的,坚如磐石的,而小说是年轻的,欲望无限的。显然地,小说是人类精神趋于复杂、文明程度趋于高级之后衍生的,到了今天,它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生殖力。这也就可以理解了,小说缘何会成为当下文学的优势文体。
当我被诱惑着去写小说时,我的生命搏动一定是与它同频的。这段关系更像是一场偷情,激情磅礴,难以自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可要命的是,写了一段时间的小说之后,激情消散,我发现自己最爱的竟然是散文,是那个坚如磐石的老男人。
我终于明白,我是一个散文人格的写作者。
写作者是有文体人格之分的:散文人格、诗人人格和小说人格。这与作家们真正选择和从事的文体不一定是对应的。选择错了而不自知,一辈子拧巴着,这也为数不少。一开始,我盗取了英国学者波兰尼的缄默知识的概念来解释,他说我们虽然不能把一个人的面貌说清楚,不能通过语言、文字、图表或符号进行明确表述和逻辑说明,但我们依然可以在人山人海中把他辨认出来。这个认识论观点,放在文体人格上,依然是妥帖的。
然而,很快地我对此产生了不满足,知识的默会性与参禅是一致的,它虽然充满了朦胧美感,但烟消雾散之时,肯定还有蹊径可走。
我发现,散文人格是由时间支撑起来的。一个人的人格精神,在一个瞬间一个事件中也许可以展现,可是人格的形成是需要时间慢慢养育的。散文人格的写作者,经常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等待、邀请时间来参与自己的站立、成长,也参与写作,他们会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文本里的时间,那个时间是与真实时间等长的。时间的严苛本来就是一种规定性,只有它才能建造人的精神性骨架。而小说人格的写作者,对时间的使用是十分轻率和随意的,他们更侧重于演出效果,即便是把时间伸缩折叠、涂抹改写也在所不惜。
我写散文,刚好三十年。
写散文,无非就是把自己溶解在时间里。
这其实又牵涉到另外一个问题。散文人格,生活和生命是第一性,写作是第二性的,而小说人格恰恰相反。
《出花园之路》这本散文集,长的近三万字,短的不足两千字,参差斑驳,恰如生活本身。《好阄》和《如花美眷》两篇是姐妹篇,是近期的作品,更加原生芜杂,也更加彰显日常的思考。可是写完之后,我又不知道散文应该怎么写了,就像不懂得走路的孩子。相似的文字系列我是不能超过两篇的。风格重复与原创力是一对危险关系。风格如果不重复,个人的标识如何建立?可是如果一味重复下去,一百篇与一篇两篇又有何区别?不断自我重复的写作者,是在短期内实现空间的围剿,可对文学的评判难道不是属于时间吗?
在写作资源的耗用上,我是极其奢侈的。在短篇小说《花儿锁》写过这样一个情节。一位男子为了恋人的翡翠坠子寻找配对的玉料,最终觅得的是一块三公斤重的老料,这是有手镯位的,可是他无意做成手镯,只为了一枚坠子。玉雕师没见过这么浪费老料的,便规劝道:手镯位的里面,还有坠子位的。但他坚持认为,这虽是明料,但看到的也只是牌面,况且做了镯子,坠子就得避让,不可能是最好的那一枚我的写作与这位男子十分相似,从不愿意为了更多的获得而避让和妥协。据我所知,很多作家以小说为正业,好的玉料优先给小说经营,剩料再给散文。他们都是持家有方的,我是败家子。我经常把最宝贵的玉料,拿给散文去挥霍。
请别责怪我写得这么少。我早已知道的,我只能等待时间慢慢地参与,写很少的文字,收获很少的读者。只是,我希望经由时间浇溉的每一段文字都摇曳如花,每一个遇见的读者,都能够在文字里实现灵魂的肉搏,每一位都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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