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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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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在时光里跌跌撞撞地成长,然后一点点离开初的模样。到底什么是
成长,如何成长,成长要经历什么……这许多的问题,没有人可以给出统一的答案,
但个中滋味,每个亲历者都深有体会。
小时候,看到大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非常羡慕,那时
就渴望成为一个大人;可当真正长大之后才发现,年龄越大,烦心事就会越多,
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潇洒自在了。人犹如一张白纸,越长
大,在上面画的东西就越多,可做的选择就越多,痛苦就越多。那一刻突然明白,
还是做小孩子好了。成长在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失去自由,失去童真。
但这是人生的必经之路,谁也逃脱不掉。
成长是痛苦的,但也是快乐的。因为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小伙伴的嬉戏打闹,
父母的关爱陪伴,老师的谆谆教导……如此种种,成为一个人生命中温暖的指引。
当他处于绝望痛苦、陷于困顿迷茫时,那些情景、话语,会是他重新站立起来的
无形力量。那些往日的笑容、快乐,会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否定自己的时候,
想起世界上还有人深深地爱着他,他并非一无是处。
有人说成长是一份成熟,有人说成长是一份改变,有人说成长是一份责任,
有人说成长是一份懂事,也有人说成长是一份失意,但我想说的是,成长是永远
的行走,行走在人生这条充满荆棘又有鸟语花香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赏,一边哭,
一边笑,永远在走,永远在经历!
《读者文摘·成长卷》系列共六本,分别是《不完美,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不负梦想,乘风破浪》《那些年,我们一起成长》《青春的那只蝉》《流年里
的桨声灯影》《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这些文字或讲述童年的童真童趣,或诉
说生活中的尴尬苦恼,或言说成长的感悟经历,或描绘理想的豪情壮志……总之,
处处蕴含着情愫,处处显现着温暖。
序 言·2·
读者文摘·成长卷—不完美,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后引用诗人刘瑜的一段话,与成长中的每个读者共勉: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在我们去打酱油的那条路上
陈思呈
说到打酱油,那曾是我们的日常工作,20 世纪 80 年代的每个孩子几乎都干
过。家里做菜要用酱油,下面条要用芝麻酱,早餐要吃下粥菜,都要派孩子到杂
咸铺走一趟。
打酱油有两种规格:一种是用瓶,另一种是用碟。用碟的几分钱就够了,用
瓶的则要两毛钱。两毛钱里,一毛八分钱用于打酱油,剩下两分钱买一颗糖,然
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掉。这是儿童“打酱油业”的潜规则。
打芝麻酱又不同。装芝麻酱的不是瓮,而是玻璃缸,上面盖着的也不是木板,
而是大玻璃片。通体透明的玻璃缸,体现了老板对芝麻酱本身的信心,而其姿色
和形态确实值得展露,膏油滑腻的样子总能让人产生通感。所以,打芝麻酱的小孩,
碟子里盛着五分钱的芝麻酱,回到家里,一般就只剩下三分钱的了,有两分钱的
在路上就被舔进肚子了。这是儿童“打芝麻酱业”的潜规则。
这些都是我和小夏在这个人到中年的秋天里共同回忆起来的,但小夏记得的
比我多。她早慧,五官开放程度更充分,听到、看到、感到的比普通的小孩多。
小时候,我们俩分头居于一条街南北两端的两条巷子里,两条巷子里各有一
个杂咸铺。小夏打交道的杂咸铺老板是一个热情而瘦的女人,大家都喊她“三姨”,
而我打交道的那个杂咸铺老板是一个脸色阴沉的老头,记忆中他从没开口说过话,
只听家里的长辈叫他“铜锣伯”,但以我们几分酱油钱的交情,也没到需要开口
交谈的程度。
如果我和小夏走出各自的巷子,我们可能会在大街上相遇,而且很可能在大
街上义井巷口的饼干厂门口相遇。因为,彼时有些孩子打酱油时会特意绕远点,
到饼干厂旁边的杂咸铺去——为了尽情地呼吸从饼干厂飘出来的芬芳。
饼干厂华丽的芬芳与杂咸铺酸涩清寒气质的对比宛如唐肥与宋瘦。饼干厂像
交响乐,杂咸店像《二泉映月》。哎,不,饼干厂的芬芳不能形容也无须形容——
体会太深,比喻反而显得玄虚。“饼干厂”三个字不是名词,而是形容词。传说
中的“流淌着奶和蜜之地”,也许就是饼干厂。·4·
读者文摘·成长卷—不完美,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和饼干厂一样华丽的地方,是冰室。冰室的芬芳与饼干厂的又有不同,除了
它们适合的季节不同外,香味也稍带区别。饼干厂的芬芳更娇憨,冰室的芬芳更
浪漫。如果用年龄来形容,当我们站在饼干厂前面使劲吸溜鼻子时,我们还是儿童;
当我们坐在冰室里看着雪糕从小窗口里被送出来时,我们已经是少女了。
雪糕一般有两种颜色:粉红和鹅黄。冰花则是透明的。有时候是一个雪糕加
一个冰花,搭配效果十分美妙。为什么食物那么美呢,这个世界对嘴馋的小孩太
好了!
如果我和小夏都再绕远一点,我们也许会在电影院门口相遇。电影是晚上才
放的,那时会涌现一些卖零食的人,他们的自行车后面都绑着两个筐子,把神秘
的苫布揭开,里面很可能是刚炒香的葵花子。
电影院门口还有卖竹蔗的,跟瓜子一样,它们都是一场电影结束后地板上
丰富垃圾的来源。“乌腊蔗”是竹蔗的一种,秆粗而皮黑。平时想吃的时候,我
就去祖母或外祖母那里,深情地叫唤一声,便能获得几分钱,这几分钱就足够我
买上一大截吮吸良久。但去母亲那里叫唤是没用的,母亲认为嘴馋是家教不严的
表现。
彼时让孩子去杂咸铺买东西,都不说店名,多数杂咸铺也没店名,皆是用店
长的名字代指,而且多是外号。比如,去“铜锣伯”那里打酱油,去“三姨”那
里打酱油。多数店主的名字都很奇怪,叫熟了也不求究竟。比如,卖猪肉的叫“德
国兵”,因为他早年腿受过伤,走路时无法弯曲,人们认定德国兵走路就是这个姿
势,便“赐名”与他,他也只能接受。
在那条打酱油的路上,我们还能遇到什么呢?能遇到沿街叫卖的小贩——补
伞的、补锅的、绑牙刷的、卖菜的、收尿的、撬尿桶垫的,还有用篮子提着各种
米果穿街走巷卖的。神奇的是,如果买方没钱现结,卖方也不强求,只拿块瓦片
在墙上记一下欠多少分、多少毛,留待以后对证。
吾乡乡谚“个钱橄榄个钱姜,个钱银锭个钱香”,说的宛然就是那些走在打
酱油路上的小孩,拿着几分钱买这买那,左顾右盼。
记忆中,我家那条巷子比较热闹,小夏家那条巷子则很安静。她说自己如今
常常梦见那里,梦里她总在奔跑,总是夜晚从外祖母家回来,在没有路灯的巷子
那长长的寂静里,一个人拔足狂奔。她家在巷子里端,巷子里有个并无攻击性辑 回不去的是童年,找不回的是青春
·5·
的疯女人。白天经过这个女人的家门口时,人们总觉得忐忑不安。但对小夏而言,
这个疯女人在夜晚给她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小夏害怕半夜醒来,的安静会让她产生时空的不确切感。但假如疯女人
也在半夜醒来,那就太好了——疯女人确实经常在半夜醒来,她会搬一张凳子,
坐在家门口的巷子中间,大声地和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她时而痛声咒骂,时而
婉言相劝,时而语带哭腔,时而亢奋歌唱。她在说什么,年幼的小夏丝毫听不懂。
然而,有疯女人的声音,小夏就不再觉得半夜深巷的寂静令人害怕。她听着疯女
人在夜色中情状各异的倾诉,会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慰,踏实地重新入睡。
然后,也许是一觉醒来吧,就四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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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悟 手 札
假如春天可以留住
何江
一
1988 年的大年初一,我出生在湖南省宁乡市停钟村。我爷爷觉得在龙年正月
初一出生是个好兆头,预示着我日后会如龙一般一飞冲天。
在我出生那年,我家附近的村子才开始通电,所有和电有关的物件都是奢侈
品。尽管家里条件艰苦,给我摆满月酒的时候,爷爷还是请了皮影戏艺人,让他
们在一排白炽灯下,演了一出大戏《杨家将》。那算是我们何家办得非常热闹的
一次酒席,直到现在,当年参加过满月酒席的亲戚仍然记忆犹新、津津乐道。
我的父母都是农民。父亲出生在停钟村,母亲则出生在与停钟村北面相邻的·6·
读者文摘·成长卷—不完美,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兴无村。两村之间隔着一条叫乌江的河,作为两个村子的分界线。
我和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干农活了。父母当时并不能预见他们的
儿子将来能否有出息,甚至还有点隐隐担心,要是将来两个儿子找不到工作,该
怎么过日子。乡里人常说,学会了种田,就一辈子不愁自己的饭碗。因为这个缘
故,父母对教我们种水稻这件事,很是上心。
我五岁时,父亲在母亲的鼓励下成了渔民。
每年冬天,他会跟随村里其他渔民到湖北或是江西,过长达三个月的捕鱼
生活。那是父亲少有的出省工作机会,也是他经常向人吹嘘的打工经历。打鱼生
活让父亲开阔了眼界,也让他从停钟这个小山村走了出去,头一回领略到国家的
广大。
每年年关将至的时候,他就会背着一袋子充满鱼腥味的衣服、棉被和一些淡
水湖鱼出现在村口。他也会给我们带一些小礼物回来,好让我们更多地了解外面
的世界。
我六岁那年,父亲带回来一口高压锅,它在当时的村里是个稀罕物件。父亲
回来的那天,好多人来我家,围看父亲组装高压锅:锅身、锅盖、密封胶圈……
组装完后,乡亲们要求父亲用高压锅煮一锅水,父亲开心地应允。父亲先把水倒
进高压锅,然后,把高压锅放在柴火灶上。烟火烘烤着不锈钢锅底,很快就把锅
底烧黑了,看得我很是心疼。水烧开了,排气口喷着粗气,好像快要爆炸似的,
邻居们吓得直往后退。这口高压锅,我们家用了 10 年,直到它的塑料手柄几乎融
化了才被扔掉——这大概是我童年里接触的件“高科技”物件。
二
我四岁时,就进了村里的小学,成了村里入学早的学生。小学毕业后,我
到另一个村子去读初中,离家很远,有十几里的路程,走路要花两三个小时。为
了缩短上学时间,我不得不学习骑自行车。家里那时没钱给我买适合我骑的自行
车,我只能骑父亲当年结婚时买的二八式自行车。我个头小,站着才比自行车高
一个脑袋,只能将脚跨进自行车的三角区域将身子侧在一边骑,走的又是崎岖的
山路,其难度可想而知。初三结束,我考上了县城好的高中,学校离家有近 40
里路,我不得不寄宿在学校。
那时,我才次走出山村,次感受到城乡的差距。县城的一切,在我辑 回不去的是童年,找不回的是青春
·7·
眼里都是新奇的,水泥路、红绿灯、小轿车、自来水、霓虹灯……我若是在县城
看到新奇的东西,都会跑到电话亭打电话回村里,与母亲分享。母亲在电话那头,
每次都会勉励我好好读书,将来住在城里——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城里人”这
个词,在乡里人眼里,代表着一种向往。
对我们这些农村学生来说,进城读高中的问题不是学习,而是生活上的
不适应,因为我们对城镇生活没什么概念。比如,冲水厕所该怎么用,一开始很
多农村学生就不清楚。而农家子弟想要融入城市子弟的圈子,也比较困难,因为
大家的成长环境相差太大。
2005 年,我参加高考。那一年,湖南有好几十万考生,我考到了全省 300 名左
右,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录取。也就在那一年秋天,我次真正意义上生活在
了一座省会城市。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在安徽合肥,从湖南长沙没有直达那里的火
车。我要从江西鹰潭转车,乘一列绿皮火车花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合肥。坐火车第
一次经过长江的时候,我激动不已,因为十几年来,我只在书上领略过长江的浩
荡。那一次目睹长江,我立刻被那股奔流不息的气势所震撼。
我想,人或许只有走出原有的视野空间,才能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广大,
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未曾见过、听过。我十分庆幸,我走出了我
的小世界。
三
在大学,我读的是生物。学生物有个好处,要是我父母在乡下病了,我的一
些生物知识可以帮助他们。那时乡村的医疗条件虽说比我出生那会儿改善了很多,
可很多农民还是看不起病,用乡村土办法治病的事情仍时常发生。比如,用蜘蛛
来吮吸蜈蚣咬后的伤口,用火疗医治蜘蛛咬伤……这些方法在学生物的人看来十
分落后。
我也是进了大学后,才逐渐了解很多西方医学知识。我有机会在显微镜下观
察一个细胞怎么分裂,也学习了生物分子在细胞、机体内的相互作用,免疫系统
如何对抗病原体入侵,不同的疾病如何在人体内发展……大学四年里,我有了蜕
变式的成长,变得比以前更自信了,对未来也有了更多憧憬。小时候,我的梦想
只是走出乡村,进入城市。那时,我对城市没有一个具象的概念,也完全不知道
自己要做什么。于是,“进城”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空泛的梦想。这个梦想猛·8·
读者文摘·成长卷—不完美,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然实现了,我却感到那样的彷徨。也恰好是这份彷徨,在大学里给了我探索的动
力,让我不断寻找自己想做的事情。
2009 年,我大学毕业,还拿到了学校本科生的荣誉——郭沫若奖学金。
同时,我也收到了哈佛大学生物系的录取通知书。就这样,我成了村里学历,
也是个出国留学的小孩。乡下人对国外的印象并不明晰,对哈佛是所什么学
校也不一定清楚。不过,大家听到何家有小孩要出国留学后,都感到特别新奇。
出国前的那一夜,父亲又邀请村里的皮影戏艺人演了一出《杨家将》,那是我印
象中我们何家又一个热闹的夜晚。
我这二十几年的生活经历,从湖南的一个小山村,到县城,到省城,再到美
国波士顿,涵盖了社会发展的不同层面。这短短的经历,要以历史学家的角度来
看,或许可算作是前工业时代到现代社会的大踏步。二十几载,回忆起来可以说
是恍如隔世。
2016 年 5 月 25 日,哈佛园内,哈佛经典文学系的理查德·塔兰特教授领着
我、乔舍尔亚·坎贝尔和安妮·鲍尔来到哈佛纪念教堂旁的演讲台。乔舍尔亚和
安妮是哈佛应届本科毕业生,我是应届毕业的博士生。我们三个人将要在第二天
的哈佛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致辞。
在哈佛读博士的时候,我做科研报告的机会很多,但很少会在公共场合演
讲。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倒也让我真真正正开始思考,这些年在哈佛学到的东
西和曾经的经历。
这些思考里关于乡村生活的经历尤其多,因为那段看似平凡的经历在无形中
塑造了我。但是,要厘清这段经历很难,因为那个时候,我大多是处在一种半懵
懂的状态,对于身边发生了什么、村庄经历了怎样的变化,我都难以用只言片语
勾勒出来。
在外生活久了,童年和少年时的经历反而愈加清晰。在野地里放牛,在稻田
里捕鱼,在夏天的夜晚捉萤火虫……现在想来显得格外珍贵。社会在飞速发展,
现代化的变革已经让我童年时代的生活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物质条件的
改善对于乡村是件好事,可我回过头来想想,总觉得生活好像丢了一些什么。乡
下的村民仍像我小时候一样,觉得进城是这辈子的梦想。可真正在城里购置
房产了,又住不习惯,老是想回乡下老家住住。就这样,我们这一代处在城市和辑 回不去的是童年,找不回的是青春
·9·
农村中间的人,慢慢地忘记了过去的生活,却又未曾真正融入当下。
我的父亲常会叹着气对我说,我和弟弟这一辈,可能是村里后一代经历过
传统农业生活的人了,现在村里的小孩连秧苗是怎么插的都不知道了。我笑着反
问父亲:“您难道还希望我们的后代继续过那种穷苦生活吗?”
在这传统的乡村生活即将消逝的时代,我常感到不知所措,心里想把它留
住,可一细想,又告诉自己它是应该消逝的。于是,我能做的,便是用文字
把曾经的那些经历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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