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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畅销数百万册的文学经典《尘埃落定》之续篇与扩延,三个“外篇”首次集结出版。
《行刑人?银匠——〈尘埃落定〉外篇》是茅盾文学奖得主、著名作家阿来完成长篇小说《尘埃落定》前后,以小说中三个相关或未充分展开的人物为主角生发、延展而创作的作品,也是阿来“外篇”小说的首次集结。
与《尘埃落定》相互生发、相互映照,共同勾画雪域高原土司制度崩溃前夜之立体图景。
“罂粟花战争”中陨落的行刑人,从《尘埃落定》的月光里走出的天才银匠,藏族民间传说中的智者阿古顿巴……《尘埃落定》的次要人物走到舞台中央,成为故事的核心,阿来以次要人物之眼重塑《尘埃落定》构筑起的雪域高原上的文学世界。
《尘埃落定》的“精彩番外”,被誉为“尘埃永不落定”之作。
阿来称:“(这些“外篇”作品)完成已是冬天,我是坐在火炉边写完这些故事的。此时,尘埃才算完全落定了。”这些“外篇”是《尘埃落定》的有机补充,在彰显文学自身的无穷魅力的同时,也显示出一篇小说的多种可能性。
语言诗性灵动,人物栩栩如生,字词叮当作响。
连续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重量级作家阿来,是茅盾文学奖*年轻获奖者。“外篇”延续主篇《尘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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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行刑人·银匠——〈尘埃落定〉外篇》是阿来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尘埃落定》的精彩续章和“番外”,该作品是阿来完成长篇小说《尘埃落定》前后,以小说中三个相关或未充分展开的人物为主角生发、延展而创作的作品。
其中,既有土司家族世代相传的行刑人,通过行刑人的目光重塑影响土司制度历史走向的“罂粟花战争”;也有从《尘埃落定》的月光里走出的天才银匠,借助银匠骄傲的一生折射土司家族的权利争夺与更迭;还有藏族民间故事的智者阿古顿巴,阿来受此启发,塑造出《尘埃落定》中的“呼之欲出的傻子少爷形象”。
这些“外篇”既是《尘埃落定》的有机补充,又与《尘埃落定》互相映照,在彰显文学自身的无穷魅力的同时,与《尘埃落定》本篇共同勾画了雪域高原土司制度崩溃前夜的立体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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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阿来
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1959年出生于四川省阿坝藏区的马尔康县,毕业于马尔康师范学院。曾任成都《科幻世界》杂志主编、总编和社长,现任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
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后转向小说。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草木的理想国》,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机村史诗》(六部曲)《格萨尔王》《瞻对》《云中记》等。
2000年,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定》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2009年,凭《机村史诗》(六部曲)获得“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2018年《蘑菇圈》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2019年《云中记》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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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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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序
001 行刑人尔依
139月光里的银匠
177阿古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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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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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试读 土司时代
这个时代现在看来是一个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如果和此前的时代进行比较的话,那可是一个好的时代,是一个看起来比现在有意思的时代。
土司时代开始的时候,力量是非常强大的,连众多的大神小神的系统都土崩瓦解了。每一个村子的神,每一个家庭的神灵都在某一天消失了。大家都服从了土司认定的那个来自印度,那个白衣之邦的佛陀,以及环坐在他莲座周围那些上了天的神灵们。神灵们脸上都带着对自己的道行充满自信的神情。
土司时代,木犁上有了铁的铧头,更不要说箭镞是多么锋利了。
还是这个时代,有了专结甜美果子的树木,土地也好像比以前肥沃了。有传说说,那个时代刚刚开始的时候,甚至出现了能结十二个穗子的青稞。
个土司不仅仅是个马上的英雄。他比聪明人多一个脑袋,比一般的人多两个脑袋,比傻子多一百个脑袋。其他创造我们不去说它,就只说和我们要讲的故事有关的吧。他的一个脑袋里的一个什么角落里动了一动,就想出了把人的一些行为看成是错误和罪过。他的脑子又动了一动,便选出一个男人来专司惩罚错误和罪过。被选中的这个人是个红眼睛的家伙,但是不叫尔依。土司时代刚开始的年头,土司往往说,去把那个家伙的舌头割了。因为这个人竟说土司时代没有过去的酋长时代好。土司又说,去,把那个人的膝盖敲碎了。因为这个人以为另一个土司的领地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幸福,而动了像鸟一样自由飞走的念头。行刑人就用一只木槌把那个膝头敲碎了,声音并不像想象的那么清脆动听。土司对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痛苦的人说,你本来是个好人,可这一来,你的心地再也不会好了。没有脚的东西,比如蛇,它的心地好吗,它就是没有脚,不能好好走路,心地就变坏了。算了,坏了心地的人留着没有什么好处,来人哪,把这个坏了膝盖的家伙杀了算了。于是,行刑人放下敲东西的木槌,挥起一把长刀,嚓!一声响,一个脑袋就落在地上了,脸颊上沾满了尘土。
这些都是土司时代刚开始时的事情。也就是说,那是在一个阶段上必然发生的事情。后来,不用再拔寨掠地,土司就把各种罪行和该受的惩罚都条理化了。所以,土司时代又被一些历史学家叫作律法时代。土司正在和一个女人睡觉—对于土司,不要问他睡的是自己的女人还是别人的女人—就是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条律法,拍拍手掌,下人闻声进来站到床前。土司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叫书记官来。书记官叫来了,土司说,数一下,本子上有好多条了,好家伙,都有二十多条了,我这个脑壳啊。再记一条,与人通奸者,女人用牛血凝固头发,杀自己家里的牛,男人嘛,到土司官寨支差一个月。
好吧,还是来说我们的行刑人吧。
后来的人们都说,是行刑人噬血的祖先使他们的后人无辜地蒙受了罪孽。岗托土司家的这个行刑人家族就是这样。行刑人家族的开创者以为自己的神经无比坚强,但那是一种妄想。刀磨去一点就会少去一点,慢慢地,加了钢的那点锋刃就没有了。他们那点勇敢的神经也是一样,每用一次,那弹性就会少去一点,后就到了一点弹性都没有、戛然断掉的时候了。这种事情很有意思。
刚有岗托土司的时候,还没有专门的行刑人家族。前面说过,那个家族的开创者是个眼睛红红的老家伙。代土司兼并了好几个部落,并被中原的皇室颁布了封号。那时,反抗者甚多,官寨前广场左边的行刑柱上,经常都绑着犯了刚刚产生不久的律法的家伙。当时,主要还是用鞭子来教训那些还不适应社会变化,糊里糊涂就犯了律条的家伙。莎草纸手卷上写道:这个时候,要是晴天里有呼呼的风声在那些堡垒似的石头寨子上响起,就是行刑人又在挥动鞭子了。鞭子的风声从人们头上刮过时,那种啸声竟然十分动听。天空蓝蓝的,呼呼的声音从上面掠过,就像有水从天上流过。这种声音增加了人们对天空,对土司的崇敬之情。那个时候,土司家奴们抽人都不想再抽了,那个眼睛血红的家伙也是刚刚叫别人给抽了一顿,身上皮开肉绽。他是因为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土司,叫土司感到不舒服才受刑的。受完刑,他也不走开,还是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土司,用低沉的嗓音说,让我来干这个活,我会干得比他们所有人都好。土司说,好吧,叫这个人试试。这个人接过鞭子,抻一抻,就在空中挥动起来了。他挥动鞭子并不十分用力,但空气都像怕痛一样啸叫起来,就不要说给绑在行刑柱上的人了。鞭子在这个自荐者手中像蛇一样灵巧,每一下下去都贴心切肉。土司说,很好,你是干什么的。
“下人是烧木炭的。”
“叫什么名字?”
“不敢有自己的名字,等着土司亲赐。”
“知道这样你就是我的家奴了吗?”
“知道。”
“我把你们这些人变成了自由民,你又想当奴隶。”
“下人就为土司惩治那些不守新规矩的人,请你赐我名字吧。”
“你就叫尔依了。”
“可以请问主子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当奴隶,还在乎一个名字有没有意思。这个名字没有什么意思,这个名字就是古里古怪的,和你这个怪人不相配吗?”
这个已经叫了尔依的人还想说什么,土司一抬手,把那句话从他嘴边压回到肚子里去了。土司叫道,书记官,拿纸笔来记,某年月日,岗托土司家有了专司刑罚的家奴,从砍头到鞭打,都是他来完成,他的家族也要继承这一祖业。行刑人不能认为自己和别的奴隶有什么不同,不准随便和土司或土司家的人说话,不准随便放肆地用一双狗眼看自己的主子。如果平时拿了我们的权威的象征,也就是刑具到处耀武扬威的话,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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