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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撷英掬华,拾萃斯文----周勋初学术自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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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周勋初自选集》是原江苏社科名家文库中的一卷。该书是文史学家周勋初先生传记,他的学术研究涵盖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国古典文献学和中国古代思想史诸多领 域,研究时限上起先秦下迄近代,体现了文史结合、博通与专精结合、宏大与细致结合的治学特点。本书分为三大块:1. 学术小传:我与传统的文史之学。在进入高等学府深造、 不断推出研究成果、力求在学术上有所创辟、部分成果综述、教书育人和对外文化交流等几方面叙述中,展开作者一生学术生涯的总结。2.代表性学术成果。分列六个专栏,文史研 究、序、叙录、访谈录、前言后记、教学讲演,分别介绍了有影响力的学术文章25篇。3.学术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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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周勋初,上海南汇人,1929年生。195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分配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1956年底考回母校读副博士研究生,未及毕业即留校任教,自此后一 直任教于南京大学。周先生治学涉及诸子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国文学理论与批评、中国古典文献学、近现代学术史等学科领域。现任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江苏省文史研究馆馆长, 中国唐代学会顾问,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学会顾问,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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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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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学术小传——我与传统的文史之学
一艰难困苦,终于进入高等学府深造
二见缝插针,不断推出研究成果
三独立思考,力求在学术上有所创辟
四部分成果综述
五教书育人
六对外文化交流,传播中华文化
代表性学术成果
篇文史研究
东皇太一考
战国时期的几起变乱佚史
秦汉宗教一般
魏氏“三世立贱”的分析
“登高能赋”说的演变和刘勰创作论的形成
“折衷”=儒家谱系≠大乘空宗中道观
——读《文心雕龙·序志》篇札记
梁代文论三派述要
李白两次就婚相府所铸成的家庭悲剧
柳珵《刘幽求传》钩沉
唐代笔记小说的校雠问题
从“唐人七律”之争看文学观念的演变
叙《全唐诗》成书经过
文学“一代有一代之所胜”说的重要历史意义
第二篇序
武秀成《〈旧唐书〉辨证》序
王华宝《古文献问学丛稿》序
第三篇叙录
《隋唐嘉话》叙录
《次柳氏旧闻》叙录
第四篇访谈录
就《唐语林校证》事答客问
第五篇前言后记
《韩非子校注》导读
《唐钞〈文选集注〉汇存》前言
《唐语林校证》前言
《宋人轶事汇编》前言
《当代学术研究思辨》增订本后记
第六篇教学讲演
新材料的利用和旧学风的扬弃
——读王国维《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
选龙二学百年沉浮
——从教学工作之一角看世运变迁
学术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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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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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英集
学术小传—
一艰难困苦,终于进入高等学府深造
我于公元1929年生于上海郊区南汇县西周家宅的一个中小地主家庭。中、小学阶段,由国民党统治到沦陷于日本侵略者,抗战胜利后又恢复到国民党统治,兵荒马乱,生活极不稳定,学习极不正常。小学读了五年,换了四个学校,中间还从一位秀才读了半年私塾。高小五年级未读,跳级进入上海静园小学,突击记下英语二十六个字母,随后慢慢补课直到毕业。父亲周廷槐先生,毕业于光华大学中文系,曾在全校作文比赛中夺魁,得到校长张寿镛的赏识,留在本校当职员,兼任附中教师,但在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后即告失业。我也在读了一年初中后失学回家。闲居一两年后,又跳级就读附近镇上的周浦中学,毕业之时正值日寇投降,父亲找到了工作,我又有了机会进入上海沪新中学读书。父亲深感文科学生求职困难,于是让我就读理科。该校只上半天课,化学、物理负担很重,但从未做过一次实验,纸上谈兵,学的都是空头理论。况且初中时未读小代数,高中二年级上大代数,一直处在似懂非懂的状态,仅能勉强应付。后来我才懂得,我的学习历程违反了循序渐进的原则,既学不好,还感到吃力。
高中三年级时,我突然大口吐血,始知患了严重的肺病,不得不回家修养。当时医药界采用静卧疗法,三年床褥,濒死者再,只是依仗父母的慈爱、兄妹的护侍,才能苟延一息。第二年时病情恶化,幸亏链霉素进入上海,才免于一死。但家庭经济日益陷于困境,只能不断变卖家产度日。
全国解放,家庭发生巨大变化,我遂勉力以同等学力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以前学的数理化全已遗忘,不得不考文科。只是入学不到半年,发现肺病仍未痊愈,不知高考体检时因疏忽而让我漏网了呢,还是其时适值有所好转,这时又告复发?万般无奈,只能转入疗养宿舍,直到三年级结束时才恢复健康,转入正常的学习生活。
国家新建,需要大量补充新干部,于是我们1950年入学的一届读了三年之后提前毕业,分配工作。这时我刚结束长达七年的肺病生涯,怕不能骤然投入繁剧的工作,而且觉得因病耽误了学习,也想补读一些书,于是我向系主任方光焘先生表白了这一想法。方先生向来爱护学生,他沉思了一番,说:“下一学期胡小石先生要开文学史课,他已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以后不可能再开这课。机会难得,你也不要再听其他什么课了,这一年你还是集中听胡先生的课,跟他学吧。”胡先生听到我要跟他再学一年,也很高兴。但开学天,慕名而来听课者甚多,主管人事的一位干部就来阻拦我入内,说是以前已学过不能再听。我据理力争,仍未如愿,不得已,只能转向方先生求助。方先生赫然震怒,由于他的干预,我才有机会再次跟胡先生学习。事后方先生还说,应该把我留下当助教,只是碍于他正当政,不便提出。总的说来,大学四年,只有这一年才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用功读了些书,奠定了我日后研究工作的基础。
大学毕业,胡小石、罗根泽两位老师向校领导推荐,希望把我留下任教,但终因出身不好、表现不合领导要求而不能留校。对此我并不怪怨任何人,根据当时的标准,我自然不能进入本校教师行列。
这时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新建,需要人,国内已无当届大学生供应,因此才有机会进入该会的汉字整理部。前后两年半工夫,主要做编制发布《汉字简化方案》的具体工作。1956年时,知识分子政策出台,胡小石先生开始招收副博士研究生,他希望我回去继续跟他学习,于是在年底又考了回去。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离开过南京大学。1959年改为助教,1961年升为讲师,1980年升为副教授,1984年国家*特批为教授,1986年被批准为博士生导师。直到1984年,我从未出任过任何行政职务,连*都没有当过,自此时起,才先后出任南京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所长、南京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随后又在国家文教机关和省内的一些机构内担任了职务。
在政治标准的时代,我自然甘居人后,而在计划经济的形势下,自然服从组织安排工作。我的经历也就决定了我的身份,即政治条件很差,不能承担重要职务,但做事也还认真,因而可以干一些具体工作。政治条件宽松时,我总能作出一些成绩。1956年时,就因制订发布《汉字简化方案》工作成绩突出而当选为国务院直属机关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其后极左思潮开始抬头,处境也就日益艰险而永无受表扬的机会了。平时只能不断地做些具体工作。建国初的十七年,运动不停,突击不断,诸如大编教材,修订《辞海》,搞法家著作,等等,都得参加。教过的课中,中国文学批评史先后讲过两遍和两个学期的上半段,这已算是我教学时间长的一门课了。任务不断改变,学习上缺少长期打算,不可能系统地积累某一方面的资料。因此我对学习情况的自我鉴定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随波逐浪,力疲心劳。
可以说,直到80年代前期,我一直处在打杂的位置上,始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专业。由于我对家庭的那份感情、对师长的亲密关系,因而“地主阶级孝子贤孙”、“封建学者俘虏”等帽子一直悬在头上,“文化大革命”中终于公开蒙此恶名,为此发送农场劳动时也得加倍延长时间。只是天网恢恢,密而有漏,外恃若干领导的善意对待,内恃妻子的理解和支持,终于挨过政治上的重重高压,步入改革开放的新时期。
二见缝插针,不断推出研究成果
我也有一些优点,做事还算认真,读书还算勤奋,而且自知条件不如别人,不能指望上级给你什么优惠条件,因此承担某一任务时,如有心得,总想及时记录下来,以免转向后遗忘。我早期所写的几本书,都是在任务改变前夕突击出来的。
大学阶段,跟胡小石师学《楚辞》,收获。研究生时,小石师本想让我作《山海经》的研究,后因急于接替重病在身的罗根泽师上中国文学批评史课,这才赶忙把学习《楚辞》时考虑过的一些问题写下,因为时间限制,只能就其中《九歌》方面的问题略抒己见,也就写成了后来正式出版时取名为《九歌新考》的本书。
改助教后,为五年级上中国文学批评史课。我在研究生阶段只上了一年多的甲骨、金文和《说文解字》部首,这时转向立即上高年级的新课,从孔夫子到王国维,全由我一人承担,吃力得很。但我集中精力备课,第三年时就发表了《梁代文论三派述要》一文。“文革”前夕,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约我写作“中国古典文学基本知识丛书”中的《中国文学批评简史》一书。书稿完成后无法交出,直到80年代初期,经改写后才以《中国文学批评小史》一名问世。
“文革”十年,荒废年华,但由于我的特殊身份,即没有任何价值,却还有那么一点使用价值,故而后期被起用。先是参加江苏五所高校集体编写《马恩列斯文艺论著选读》的注释工作,同时参加《辞海》的修订,后又参加我校和南京化学工业公司师傅组成的法家著作《韩非子》注释组,还利用空隙时间写成了《韩非子札记》一书。“文革”结束,我又受命将注释稿改写成一本学术著作,增加校勘等方面的内容,以《韩非子校注》一名正式出版。
此前我曾奉命将家中“黑书”悉数上交,因而除了“雄文四卷”之外已无书可读,后因出现了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一书,工宣队开禁,允许教师读读唐诗。精力无处发泄,潜心阅读,随后写成《高適年谱》一书。“文革”结束,有事上北京查书。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故宫博物院图书馆中藏有胡震亨《唐音统签》和季振宜《全唐诗》二书,经请求蒙允准,花了半个多月精心阅读,随后写成《叙〈全唐诗〉成书经过》一文,由此进入了唐诗研究的行列。1990年时,我主持了一次唐代文学国际会议,为了总结唐诗研究各方面的成就,我主编了一本《唐诗大辞典》,并写了《唐诗文献综述》一文作为附录。其后又为李白的一些奇特现象所吸引,试图作出新的解释,从而写下了《诗仙李白之谜》一书。也就在同一时期,我奉校方之命,协助匡亚明前校长主编《中国思想家评传丛书》,匡校长要求每位副主编都写上一本,于是我于本世纪初完成了《李白评传》一书。
1980年前后,我应中华书局友人之约,整理笔记小说《唐语林》。其成果即《唐语林校证》上、下两册。随后我就整理过程中发现的一些问题继续探讨,写成《唐人笔记小说考索》一书。与此同时,我主编了一本《唐人轶事汇编》,由我所内人员严杰、武秀成、姚松负责具体编纂。出版之后,颇获时誉,于是我在90年代后期又筹划重编《宋人轶事汇编》一书,具体工作由校外专家葛渭君、周子来、王华宝三人负责。此书已于2014年完成出版。
80年代,我花在唐代文学方面的精力较多,因此比较关注陈寅恪、岑仲勉等人的研究成果。其后接受程千帆先生的建议,为硕士生开设近代学者治学方法研究一课。到了90年代,我将这一方面的论文和讲义编成《当代学术研究思辨》一书,公开出版。
除了写书之外,我还先后写过一百几十篇论文,先是编了《文史探微》、《文史知新》、《魏晋南北朝文学论丛》三本论文集。所收文章,上起先秦,下至当代。文章内容,以文学为主,但又不囿于纯文学的范围,而与传统意义上的文史之学联系密切。这与我的师承有关,也与我个人的特殊境地有关。
除此之外,我还先后编了两本论文集——《无为集》与《馀波集》,把那些零散的文字又汇集起来,前者编入了《周勋初文集》,后者则于八十寿辰时编就出版。
全国高校古委会成立,我出任本校古籍所所长,于是又把很多精力投入古籍整理项目。其中规模较大者,一是与一些友人主持《全唐五代诗》的编纂,出任主编,希望总结唐诗文献整理方面的新成果,编成一本质量上超过清代康熙御定《全唐诗》的崭新总集。一是组织我古籍所与中文系古代文学教研组内同人,整理出一部《册府元龟》的校订本。这本书犹如一座未被开发的宝库。我们将宋本与明本互校,并与史书互核,后且附以人名索引。这就为文史学界的研究工作者提供了不少便利,出版后得到很高评价。
90年代,我还做了一件颇为惬意的事,将我国流散在外的珍贵古籍唐钞《文选集注》迎归故土,编辑加工出版。此书以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文学部影印旧钞本丛书》内的二十三卷残帙为基础,加入台湾“中央图书馆”所藏的一卷,天津艺术博物馆藏的一卷残帙,北京图书馆所藏的两片残页,按一百二十卷本原来的顺序编排,命名为《唐钞文选集注汇存》。本世纪初,我又筹划出了一种增补本。各界朋友共襄盛举,我能为此稍尽绵薄,实属三生有幸。
三独立思考,力求在学术上有所创辟
我是干一行,学一行,随之写下一些东西,留作人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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