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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冰心奖获奖作家作品精选:种月亮的兔子(新版)

書城自編碼: 3678775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童書中國兒童文學
作者: 吉葡乐
國際書號(ISBN): 9787548056768
出版社: 江西美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17-11-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16开 釘裝: 平装

售價:HK$ 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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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蜚声中外的冰心奖以严格、公正和权威著称,是我国著名的国际华人儿童文学艺术大奖。它分为冰心儿童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冰心艺术奖、冰心摄影文学奖及冰心摄影文学奖5个奖项,在每年年终颁发,目的在于鼓励儿童文学作品的创作出版,发现、培养新作者,支持和鼓励儿童艺术普及教育的发展。
本套丛书精选8位冰心奖获奖作家的优秀作品集结而成,文笔优美,具有较强的感染力和可读性,内容贴近小读者的生活,传递真善美,四色插画精美,力图为小读者们呈现一顿丰盛的精神食粮。
內容簡介:
本书是一本幻想类的儿童文学作品集,收录了《浪花花店》《葵花王冠》《我的眼睛里没有星星》等13篇吉葡乐的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情节扣人心弦,非常富有想象力,能够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關於作者:
吉葡乐,诗人、童话作家。河北省文学院第十届、十二届合同制作家。主要作品散见于《儿童文学》《读友》《少年文艺》《童话世界》《诗刊》等。已出版图书《风信家的猫》。诗歌《萝卜田》(外4首)荣获2014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中篇幻想小说《青乙救虹》荣获第二届大白鲸世界杯幻想儿童文学奖。短篇童话《木头人》荣获台湾第九届国语日报儿童文学牧笛奖。
目錄
木头人
浪花花店
绿树绿树
小 田
心里有鬼的女孩儿
葵花王冠
绿喇叭
种月亮的兔子
剪纸奶奶
金子鱼
我的眼睛里没有星星
水 心
鱼钥匙
內容試閱
浪花花店

盛开在蓝蓝的绸缎一样的海面上的浪花,像云朵一样,有着蓬松舒卷的花瓣。据说,只有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才可以采到。
那里的大人们常常觉得长大了的遗憾,就是不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去采浪花了。成长中的小孩儿一到了十四岁,再伸出手指触摸浪花时,浪花就会突然在瞬间萎蔫,碎成水汽泡沫,那般情景,总会令人倏地一下在背脊上生出凉意,真的就这么长大了吗?
可人总是要长大的。
幸好,由孩子们采下的浪花,用各种颜色的丝带绑好,大人们就可以触摸了,可以捧在手里,凑上鼻尖,闭上眼睛很陶醉地、狠狠地嗅:“啊!真香!”这么说着,有点儿冰凉的香味,就涔涔地沁入你的心底,一下子把你带到生命中美好的时光。把这样的一束浪花放在家里,或者送给亲友,在渔村一带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
不过,有一个叫风织的孩子是个例外,她都过了十四岁了,却依然可以采来浪花,而且她采的浪花比别的孩子采的要漂亮,浪花花瓣弯曲的弧度也更加玲珑,绑上丝带的浪花放在花瓶里,总比别的孩子采的花期要长。因此,她那有商业头脑的父母想到如果开一家浪花花店应该会很不错。于是,绑着各种颜色丝带的浪花,堆满了临时收拾出来的一间小屋,使小小的屋子布置得就像海洋一角。并且风织的父亲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他用一支鼓得像花苞似的大毛笔蘸满白乌乌的油漆,在已经刷了一层蓝油漆的木牌上,写下几个漂亮的明体字——浪花花店。
木牌一挂出来,刚一营业,就有很多人来买浪花,尤其是那些没有结婚的年轻人,更是把买浪花当成赶时髦,渐渐地,连远处的城里人也知道了她开的花店,为了买上一束美丽洁白的浪花,甚至不远千里驱车赶来。
因为生意好,风织便频繁地去海上采浪花。

光是海神妈妈小的孩子。
海神妈妈在海域上种植着大片大片的浪花,在海底的家里,花瓶里每天都插着洁白新鲜的浪花,海神妈妈是在浪花丛里生下的光,光是一个好看的女孩儿,有着银色的头发、干净的眼神、洁白的牙齿。
光慢慢地长大了,有一天,海神妈妈决定把海上的花田交由光来种植、管理。
“光,我相信你。”
海神妈妈说完给了光一包浪花的种子。
浪花的种子就像一些碎碎的钻石,被阳光一照,粒粒发出刺眼的光芒。
蓝绸布一样的海面上,光一面撒下种子一面说:
开出一呀么一朵花花,
香喷喷的一朵花花,
白乌乌的一朵花花,
打着伞的一朵花花,
戴着帽的一朵花花……
随着光念出的歌谣,在平静的海面上,浪花苞苞就像挤蘑菇那样,噌噌噌地拱满了水面,白乌乌的,飘着淡淡的、清凉的香味。天渐渐地黑了,星星分批冒出来,月亮像一小块金子,海上笼罩着幽明的天光,这样的夜晚静极了,到了第二天,浪花会开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多,那个时候,就会有住在海边的孩子来采,光自己也会采上一大束,送给住在海底的海神妈妈。
海神妈妈穿着宽大的有褶皱的白裙,银色的头发都长得到了脚踝。光给花瓶里换好了花就要走了,现在光长成了大孩子,连抱一抱她的机会也少了,海神妈妈想起光还是个婴孩时,在她怀抱里酣然入睡的模样,神思有一些恍惚,如同这晃荡的水域,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那流逝了的时光,跑到哪里去了呢?
光回到了海面,海风徐徐吹过。光小心地收集着浪花上抖下来的水珠——那就是浪花的种子呀,收集到一个有抽绳的白包包里,它们就变得像硬硬的钻石一样。等这一波浪花谢了,她就又种上新的浪花。
光喜欢这些浪花呀!光累了,就会倒在浪花丛里,变成一朵小小的浪花,睡很久也不醒来。

小船在海面上悠悠地行驶,风织坐在甲板上,腿边放着金色的竹篓,掠过浪花多的地方,小船几乎完全被伸过来的浪花覆盖了,风织抬起手臂,很容易就能采到浪花,采很多都放进竹篓里。今天浪花开得格外新鲜,一大朵一大朵的,白得有些晃眼,而且花瓣那么柔润有质感。采回去,分了把,绑上各种颜色的丝带……风织在心里盘算着,一定会非常好卖。把浪花做成美丽的花束放在床头的花瓶里,整间屋子的感觉就会马上不一样。这也是遥远的城里人都喜欢花钱买上一束浪花的缘故吧。
而采浪花,也真的是一种享受呢,风织不停地采着浪花,好像有某种感觉似的,那些浪花顺着她的手,晃动着露珠,一朵一朵地被揪下来,放在竹篓里。
“好了,够多了。”风织对摇船的船夫说。船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哦”了一声,就要把船调整一个方向,好往回走。可是这时,风织的眼睛突然就像被风吹过的煤堆里的火星,瞬间变得很亮,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船夫也发现了,在花丛中有一朵非常独特的浪花,那朵浪花,把它周围别的浪花都比下去了。“好漂亮。”风织说,“我要采它。”
摇船的老人就会意地马上把船摇得靠近了那朵浪花。
“这花瓣白得像瓷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浪花。它白乌乌的,看了令人心里发慌,回去,得用蓝丝带把它绑牢,似乎只有蓝色才能镇得住它。”
风织一边嘟囔,一边把鼻子轻轻地凑上来,船夫看着嗅着浪花的风织,思绪也飘到了自己年轻那会儿。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喜欢花的,尤其是海上的浪花,船夫想着年轻时的自己,就把船摇得更快了。
终于回到自己家的花店,风织今天的心情比平时好上一百倍,是啊,今天采了一朵非常特别的浪花。风织急于要把它打扮起来,系上发亮的蓝丝带,它一定非常美丽吧。

经过自己的手,采过多少浪花呢?风织真记不清楚了。把那些浪花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系上各种颜色的丝带,放在店里,看着它们一束一束被买走,风织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满足一些成年人的心愿的事。花店的木门,绿油漆有些剥落了,木门上的玻璃,有一块还缺了一个角。卖浪花挣的钱已完全可以换一间装潢更好的店面,可是风织还是喜欢这里,自己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呀!一些看起来破旧油腻的物件,都凝结着一段过往的时间,尤其当这里变成花店以后,这个屋子里的空气晕染了浪花所特有的那种淡淡的、薄薄的、凉涔涔的气味。
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风织好担心有一天突然不能采浪花了,本来自己已经过了十四岁。
风织又觉得那一天的来临似乎不大可能,只要她的手伸到浪花上的时候,总有一种直觉,每朵浪花都要跟着她走,好像她的手指上有什么磁力,那些浪花就像白白的小羊羔,在无形的鞭子的召唤下,来到她的手里。
那朵不一样的浪花,风织专门把它挑出来,不知怎的,风织一看到这朵浪花的时候,心“突突”地跳得就快了,她找来一根蓝得有些发亮的丝带系上,白乌乌的浪花才显得安静些。把它插在一个长颈的鲜红的花瓶里,放在哪儿好呢?风织端着花瓶找了好几个地方,后终于选定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一个笑得十分甜美的女孩儿,两边腮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她当然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风织了。
采下来的浪花,无论你保存多好,多么清楚地记得每天给它换上足够的清水,它也还是会一天一天地萎蔫下去。浪花也会像别的花一样啊,只是浪花凋零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好像你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样。
想到这里,风织有了一点点伤感。
她倚着窗,轻轻地叹气。



也许睡了好久吧,那么香甜的美梦包围着自己,风织感觉好像是在海水里,随着海水荡漾,自己软得像一根水草。
风织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把屋子里照得很亮了。她揉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小小的屋子。
一定还是在梦里,这么美丽的屋子,白炽灯上、伸着三个翅膀的吊扇上、相框上、水杯上、保温瓶上、大衣柜的把手上……都浮动着一朵小小的浪花。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自己还没睡醒,她腾地一下坐起来,发现地面上密密匝匝地开满了浪花,中间簇拥着一个甜美干净的小女孩儿,白色的衣裙,部分被埋在浪花里,手腕上还系着几圈蓝丝带。
风织一扭头,发现昨天插在花瓶里的那朵浪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另一朵,没有绑着蓝丝带。
“喂——醒醒!”
风织小声地喊。
小女孩儿动了动眼皮,“哧”的一声笑了,露出了洁白的好看的牙齿,原来她一直是醒着的。
“你,你是谁?”
女孩儿坐了起来,银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闪着光纹:“我是光。”
“光?”
“是哦,我认得你,你经常去采我种的浪花哟。”
“你种的浪花?”风织突然明白了,“你是海神的孩子吧?”
风织把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
“从今天起,我要为你种浪花了。”
“为我?”
“是哦。”光摇了摇缠绕着蓝丝带的手腕说,“直到你把蓝丝带解下来。”
风织一下子明白了,系着蓝丝带的光,是受她控制的,从此以后,她即使不用到海上,也有足够多的浪花来卖了,当然,这是不能叫任何人知道的浪花花店的秘密。


蓝色的大海,海水涌上沙滩,也送来了洁白的浪花。
沙滩上玩耍的小孩子,有的捡着贝壳,有的采着浪花。可是有个心细的孩子发现,这些漂到岸边来的浪花,只是浪花的残瓣。再看看无边的大海,一大片一大片蓝得令人眩晕。海上的浪花不见了,似乎在一夜之间凋零了。
蓝蓝的大海一片荒芜。
接下来天是。
第二天也是。
第三天还是。
渐渐地,再也没有孩子来这里采浪花了。
没有浪花的大海成了荒芜的一片蓝色。
海神妈妈在海底,花瓶里的浪花都枯萎了,变成了泡沫水汽,蒸发了,不见了。
“光也变得懒了,这孩子。”海神妈妈嘀咕着,决定自己到海面上去采一束浪花,顺便看看光。
海神妈妈穿着在腰身以下有褶皱的白裙子,披散着银色的长发,轻轻地浮上了海面,齐整的海面,在金色的阳光下,像丝绸一样被风吹出了均匀的波纹。一朵浪花也没有。
也看不见光。
“光——光——”海神妈妈扯着嗓子一通喊。
光不见了。


因为大海上没有浪花,风织家的花店生意就更好了。每天,光都会在她的屋子里变出很多浪花,风织把这些浪花全都扎好丝带,浪花堆满了她的整个花店,她再也不用每天辛苦地去海上采浪花了。
可是风织总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自己是一直在利用光做一些不正当的事情吗?
总是在花店里打理生意真累,时间久了,甚至连当初开店的意义都模糊了。
每当父亲数钱时,在白炽灯下,崭新的百元大钞“哧啦哧啦”地在手上响,像一只蝴蝶长久振动不息的翅膀。父亲露出似乎是满意的微笑,母亲在一旁总是不忘问上一句:“多少?”
“一万两千块呢,这是一个月的净收入啊,除了消耗的时间和些微买丝带的钱,几乎没有任何投入。”
母亲和父亲看起来很满意。
“除了消耗的时间……”风织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父亲的这句话,钱固然是越多越好,可是消耗了的时间将再也不会回来,消耗了的时间也许才是宝贵的。
那么,风织想,被消耗了的宝贵时间,究竟用来做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自己有多少想法是湮没在这种为了挣钱而不得不持续的劳动中的?这么一想,风织的心就沉坠得厉害,对什么都觉得无比厌倦,脑子里缠满了择不清的线头。
“风织,喜欢不喜欢去城里?”
父亲数完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风织愣住了:“为什么突然想去城里呢?”风织想了想就很坚决地说:“我还是喜欢留在这里。”
“到了城里,我们可以利用光来开一家更好的浪花花店,在那里我们买一幢漂亮的小楼,我们可以把花店生意做得更大。”
“不,我不去!而且,我也不想再开浪花花店了。”
说完,风织就“砰”的一声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光——”
海神妈妈来到了岸上,一路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光——光——”她不停呼喊的声音都变成了呜呜的风。
风吹过了草地。
今天,风织从店里跑出来,手里捧着光变的浪花一起来到了草地上,草地上飞舞着五彩斑斓的蝴蝶。
“光,这里没有人,你可以现形了!”
“嗯。”光用细细的声音答应着,在风织的对面,光就席地坐在那儿了,痴痴地有点儿腼腆地看着她笑,银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呈现着美丽的光纹。
“在绿绿的草地上,每棵小草上,也能开出一朵白白的浪花吗?”风织问。
“可以的呀!”光点了点头,从自己身上的小包包里掏出浪花的种子一撒,并且在嘴里嘟囔着:
开出一呀么一朵花花,
香喷喷的一朵花花,
白乌乌的一朵花花,
打着伞的一朵花花,
戴着帽的一朵花花……
光刚一唱完,每一棵小草上就都顶着一朵洁白的浪花。
“真美!”风织看得都陶醉了,闭上眼睛嗅着风送来的浪花的浅浅的清凉味道。
“就是你的眼睛里,也分别有一朵白白的浪花呢。”
“是吗?”
“是啊,它总是使你的黑眼珠看上去更黑呢。”
天色渐渐暗了,风不再温柔,更强劲的风吹过来,光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脸色也越来越沉。在夜晚凉凉的风里,光听到了来自海神妈妈的呼喊。
“解下蓝丝带,你就可以走了,对吗,光?”风织的眼里闪着泪,“因为自私的想法,囚禁了你,真对不起!”风织咬了一下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但是,我现在就还你自由。”
“那你一定要把我送回海里,再解下蓝丝带,否则我就萎蔫凋谢了,我就破碎不存在了。”光说。
……

已经拿定了主意,要把光放回去,夜晚风织却突然睡不着了,是舍不得光吗?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听到了外面吵嚷的声音。
然后,她下了床,刚走出卧室的门,就有个胖得看不到自己脚尖、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的家伙过来,讨好地说:“你就是风织小姐吗?”
风织一侧脸,眼神绕过他去,一个美丽的穿着彩虹条纹裙子的长发女郎正热情地和母亲说着什么。母亲看见了风织,招手叫她过去。
“风织啊,B市里有一个很大的招待会,现场的布置,想由以前的鲜花全部替换成浪花,你亲自去那里给布置一下怎么样?”
风织一下子就懵了,摇着头,不断地摇着头。
“这次对方出了大价钱。”母亲把风织拽到一边,把嘴凑到她耳朵上,“够我们一辈子花的,你只要去,带上光,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是很划算的生意……”
“我们这是在利用光!”风织觉得胸膛里充满了愤怒。
“市长都亲自督问这件事了,那个……”风织母亲用手悄悄指了指那个胖得看不见自己脚尖、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的家伙,他此时正和父亲嘀咕着什么,伸着几截圆滚滚的手指比画着,难道是在跟父亲谈价格?母亲接着说:“他就是市里负责这次招待会的领导。”
风织突然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她装作顺从地返回自己的卧室,一把从花瓶里,拿出光变的那束系着蓝丝带的浪花,她看了看卧室里的小后窗,猛地推开窗子,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顺着一条少有人走的石子路,不顾一切地疯跑起来,不一会儿,后面隐隐传来呼喊和追赶的声音。

海神妈妈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有找到光。
“可怜的光一定是被人类控制了。”海神妈妈想,“一定要想办法救光,可恶的人类的孩子。”海神妈妈诅咒着,在天空里化作一道潮潮的风。
“我要发动一场海啸,把这里的村庄全部淹没!”
海神妈妈变成的风呼啸着朝着大海的方向而去。
海神妈妈回到了大海,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孩子,海神妈妈要报复,要救出光。
蔚蓝的海水变得风起云涌,积蓄着凶猛的力量。
十一
“呼——呼——”风织跑得比风还要快,眼前飘过一团一团白白的光。等她不得不跑到一条大路上时,她听到可怕的来自身后的汽车“嘀嘀”声。
说什么也不能把光交出去。
然而,一个不小心,风织一下子被路上的一块砖头绊倒了,她顾不得疼痛,想立刻爬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后急刹车的声音,风织紧紧地把浪花抱在怀里,眼泪扑簌扑簌流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光?”
也就在这时,车里的人们刚走下车,正逼近风织的时候,海神妈妈和她的孩子带着滔天的海水赶来了,海水有几丈高,翻卷着、怒吼着,向这边延展,他们都吓得呆住了,待反应过来,赶紧跳上车拼命地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驰。
风织觉得海水盖在身上软绵绵的,她下意识地给光解开蓝丝带,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二
后来,渔村里的人们说起那件事时,都唏嘘不已:“真是危险啊,就差一点儿,在这里祖祖辈辈住了几百年,次看到大海发怒,幸好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虚惊一场的人们,生活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蓝蓝的海面上,又有了美丽洁白的浪花。
在风里,断断续续地飘来女孩子嬉闹的声音,细细地听来,好像是两个女孩儿在争着说:
开出一呀么一朵花花,
香喷喷的一朵花花,
白乌乌的一朵花花,
打着伞的一朵花花,
戴着帽的一朵花花……
随着海水一遍一遍涌上沙滩,洁白的浪花也开上了沙滩,有个心细的孩子发现了一根细细长长的蓝丝带。只是,渔村一带,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再来海上玩的时候,谁碰到浪花,浪花都会变成水汽泡沫,再也没有谁可以采下浪花了。
但是那间浪花花店,作为父母想念女儿的一种方式,还存在着。


鱼钥匙
海先生的柜子,从上到下,有很多抽屉,且每个抽屉都锁着大铜锁。
海先生的柜子是枣红色的,看上去又坚硬又结实,锁的外观形状大致一样,锁身的花纹却各不相同,柜子就放在海先生的卧室里,离海先生的床很近。
海先生有一大串钥匙,闪着金光和银光。
海先生拿着沉甸甸的钥匙,把抽屉挨个打开,抽屉里放的可都是宝贝啊,什么钻石、金银、珍珠、玉石玛瑙……
海先生每打开一个抽屉,钥匙就消失一把。等海先生把所有抽屉都打开一个遍,钥匙也就全消失了。每把钥匙都是在钻进锁孔,轻轻拧动,然后“咔”的一声——打开锁的那一刹那消失的。我可不相信钥匙真的会消失,我总感觉,就像泥鳅钻进了渍泥——钥匙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钻过暗合密码的孔道,到达另一个神秘未知的地方去了,这么一想,我就很兴奋。
海先生取完了宝贝,就会把抽屉挨个合好,把锁锁牢。
过上一段时间,海先生就又拿着那串钥匙来开抽屉——咦!怎么钥匙又回到海先生的手里了?闪着金光和银光的钥匙,在海先生手指的抚摩下,洁净、美丽。每一把钥匙都有不同的齿纹,每一把钥匙的秘密就在那些齿纹的不同排列与形状的差异上。
我也想有一串这样的钥匙。
我也想亲自打开一把又一把锁,静静地听锁被打开时,那一声清脆的“咔”,然后拨开锁鼻,拉开抽屉,看抽屉里闪耀的金银财宝。
可是海先生是不会把这样取金银财宝的机会,随意就给一个小孩子的,他甚至严重警告,在他取金银财宝时,绝不许偷看,当然,我每次都会偷看。并且,趁他离开,我还会溜到他的卧室,停在枣红的柜子前,看看他是否有遗漏,是否有一个忘记锁好的抽屉,可惜这样的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过,倒是每次都会在柜子下面的地砖上,发现一两瓣美丽的鳞片。
怎么会有鳞片呢?这个疑问在我的心里,就像屋顶的瓦隙里漏进的一丝光,时隐时现。我可不敢问海先生,海先生有三十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的身材,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一些忧郁,喜欢穿牛仔裤和棉布衬衫,海先生的头发又黑又亮又柔软,弄着一个偏分的发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镜片像瓶底那样圆。
像我这样的孩子,海先生的家里有四五十个,我们都是被海先生收养的孤儿。
海先生每次开抽屉取金银财宝,也都是为了支付养活我们而产生的各项费用。
有一次,又到了海先生取金银财宝的日子,我怎肯放过一个这么能引人兴奋的观看机会?我决定事先跟踪海先生。
这天,海先生吃罢晚饭,放弃了和我们在一起休闲娱乐的机会,自己一个人悄悄出去了,我就偷偷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容易被他发现的距离,根据路线,我马上判断出,海先生这是要去海边,海先生一个人去看海?
夜晚的海面黑茫茫的,只有更远处的灯塔呼应着天上的繁星,海先生来到海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海滩上很寂静,只有潮汐的声音,一遍一遍“唰唰”地传进耳膜。尽管我离海先生很近,大概因为天色以及他对于一件事情过于专注,他竟然没有发现我,并且他确定了环境是安全的之后,就清了清嗓子,声音温柔而又低沉地发出呼喊:“鱼儿啊鱼儿……来呀……来呀……快快……到我手里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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