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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蜚声中外的冰心奖以严格、公正和权威著称,是我国著名的国际华人儿童文学艺术大奖。它分为冰心儿童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冰心艺术奖、冰心摄影文学奖及冰心摄影文学奖5个奖项,在每年年终颁发,目的在于鼓励儿童文学作品的创作出版,发现、培养新作者,支持和鼓励儿童艺术普及教育的发展。
本套丛书集结了多位冰心奖获奖作家的优秀作品,由主编经验丰富的王翔和周语精心选编而成。作品文笔优美,图文并茂,符合当代小读者的审美趣味,传递真善美,能够让小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陶冶情操、感受人文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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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收录了《温柔的时光》《播种一个自己》《母亲的苦涩糖果》等9篇经典儿童文学作品,作者用轻松活泼的语言,描写了孩子们学习与生活中的故事,反映了童年生活的真善美。其中包括一些幻想类作品,情节扣人心弦,非常富有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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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王翔,资深策划出版人,曾连续五年担任期刊总编辑职务,现全面负责国内某大型生活类期刊的运营工作。十年间,共策划出版和参与编撰各类图书三百余种。其中“金色花”系列阅读版语文通过教育部基础教育语文阅读研究发展中心审定,“六角丛书”系列因可读性强和高性价比赢得众多读者力荐,并受到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栏目的关注。
周语,原名刘卫东,青年作家,上海大学创意写作硕士、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上海大学中国创意写作中心特聘研究员。出版有散文集四部,长篇散文《白云深处》一部,主编有各类图书五十余种。现为周语创意写作工坊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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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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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纸币显真情 001
温柔的时光 010
春末十月 024
不向日的向日葵 038
播种一个自己 053
报春之鸽 069
母亲的苦涩糖果 087
青 奈 099
消失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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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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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十月
——谨以此文献给我十四岁时的父亲和母亲
王璐琪
一
还未到凌晨五点,廖娟就静静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已养成了生物钟,每天这个时间,无论多瞌睡,都能醒来。她洗漱完毕,只用了三分钟。
初秋的清晨空气冰凉,套上母亲缝的夹袄,满是煤油污渍的镜子里面有个目光镇静,头发扎得像两把短刷子,身穿深蓝布褂的女孩。
她想了想,卸下布褂,只穿着手工缝制的小夹袄。
夹袄布面是枣红底色,繁密地开着粉色和白色小花朵。20世纪80年代初,没人穿这么鲜亮的颜色。心灵手巧的母亲裁了块人人都有的蓝布,边角缝了可拆卸的暗扣,小心地把这一方春色藏在粗布后面,既能保护珍贵的花布,又能防止廖娟在篮球训练时蹭脏。
廖娟爱美,觉得这件衣服被布包着太可惜了,但她不大张旗鼓地穿,只在跑步的时候漂亮一会儿。
寝室里别的同学还在酣睡,她悄悄地关门出发了。
天色熹微,操场上空无一人,廖娟走到跑道处,心里默念着:各就各位,预备,跑!
什么是各就各位,廖娟不懂,但是夏教练每次都这么喊,于是她也这么练。
当清晨的缕阳光透过重重叠嶂,洒在粗沙跑道上时,廖娟迈动鹤一样细长的腿,绕着操场一圈圈奔跑起来,身后腾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与她隔着操场相望的是学校家属院,一个坐在屋檐上躲避父亲打骂的黑脸少年看到了廖娟,他拍拍屁股上的土,越过灰蒙蒙的树梢,专注地看着这朵枣红色的花。
这个人每天都来操场跑步,但是距离太远,面目模糊,少年站着看了许久,心想她怎么能跑那么快,红色的小袄如同在飞翔般,在树影儿中忽闪忽闪。
二
廖娟的体能不是很好,打半场比赛还行,但全场撑不下来。夏教练给她加了体能训练,每天早晨绕操场跑三十圈。
一圈四百米,三十圈一万二千米。一万二千米等于十二公里,也就是廖娟的家到学校的距离。
每月月底,廖娟拎着一网兜馒头或红薯,坐邻居卖菜油的拖拉机到市郊,再步行返校,常常走得浑身是汗,湿秋衣贴着脊背。路过学校门口的腌菜铺子时,她再买两毛钱的腐乳。
腐乳是红油的,老板用小片刀切几块给她封在饭盒里。掀开塑料布的时候,她看到了浅灰色的臭豆腐乳。臭豆腐乳比红油腐乳便宜几分钱,其实她更爱吃臭豆腐乳,但臭豆腐乳味道太大,十几岁的少女,正是爱美的年纪,谁也不想举手投足带着一股臭味。
廖娟小心翼翼地捧着腐乳往学校里走,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车铃声,一群骑自行车的少年喧闹着超越了她。
“哟哟,那不是臭娟儿吗?”
“臭娟儿,臭豆腐乳臭娟儿!”
“臭”字此起彼伏。
为首的一个憨壮的黑男孩喊得响。廖娟讨厌他,于是紧追几步,对着他的后脑勺“呸”了一口。
呸完廖娟拔腿就跑,把这几个无聊少年甩得老远,她的两条长腿硬是跑过了两个轱辘。
三
黑男孩比廖娟小两岁,成绩极差,被学校开除数次,但因为是教师子女,所以被安插在廖娟的班上走读。
他有七个拜把子兄弟,前拥后呼地一阵风似的刮过学校,总能引起纷纷议论。廖娟格外看不起这顽劣少年,他连衣服都不好好穿,裤腿挽得一高一低,有时候因为打架眉骨上带着伤,还时不时能看到他当教师的爸手持擀面杖,打得他满学校跑。
廖娟也是走读,她小学毕业后因为个子高,被特招进这所重点初中里的篮球队,文化课跟着大家一起上,但是学籍不在这里。
为了争取她走读的资格,夏教练费了很大功夫,因为村里的小学对年龄卡得不严,所以廖娟比同年级的孩子大了两岁,以可以上中专的年纪读初中,有点不合时宜,加之她个子又高,在一堆没发育完全的孩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廖娟坐在后一排,黑男孩也坐在后一排,两人初是同桌,可有一天上自习课时,黑男孩突然一个鱼跃,捏着鼻子大叫:“谁踩屎了!”
他狗一样东嗅西嗅,目标锁定了正在写作业的廖娟。
“你踩屎了!”黑男孩唱戏般尖叫着,引起全班一阵哄笑。
“你才踩屎了!”廖娟心虚,她早上的确吃了不少臭豆腐乳。
“没踩屎,那你就是吃屎了!”黑男孩故意尖着嗓子叫,并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教室另一边。
廖娟窘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但生性沉静的她还是稳稳地站起来,一甩辫子进了老师办公室。接着,黑男孩以及一批笑得响的同学鱼贯走出教室,罚站走廊。
第二天,廖娟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条干巴巴的狗屎。
从此,“臭娟儿”的外号就叫开了。
四
如果直接在食堂买馒头,那就没钱买腐乳了,腐乳不容易变质,廖娟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所以她要的下饭小料是要能吃一个月的。腌菜会更便宜,但廖娟长得太快,需要营养。有一年假期,夏教练特意穿着那身飒爽的白色侧面带蓝条的运动服,去廖娟家说了,要她爸妈给廖娟增加营养。
“十五岁之前必须长到一米七五,不然省里的老师就不收。”夏教练说。
“长到一米七五,就能去省里了?也能解决城市户口?”父亲紧张地问,他抽烟抽得省,烟屁股都要摁嘴里了。
夏教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他说:“以廖娟的条件,长到一米七五肯定是能够去省里的。但要长到一米七五,现在不行,还差点儿,差一点儿都不行。”他狠狠地强调了后一句。
父亲把没法儿再抽的烟屁股扔到地上。第二天,廖娟的腌干菜换成了腐乳。腐乳比干菜多出多少营养呢?廖娟不知道,不过为了这点腐乳,父亲再没抽过烟。
母亲给廖娟蒸好馒头带到学校里,网兜上拴着名字牌儿,每天第三节课下课后送到食堂的后厨。放学后,学生们就去主食摊的竹笼里找自己的馒头,每周给师傅几分钱加工费。
所以放学铃一响,廖娟就跑到食堂拿自己的馒头。若是去晚了,一些孩子见馒头没人拿,就会偷偷拿走吃。
有时候,廖娟吃的是臭豆腐乳,怕寝室同学抱怨,就盘腿坐在学校家属院后面的小树林里吃,这里中午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担心熏到别人。
秋天的小树林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黄叶,踩着软软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一样。廖娟吃完午饭后习惯枕着老树根睡一会儿,梦里她长到了一米七五,被省里来的老师选走当专业篮球运动员了。
说实话,她并不是多么喜欢篮球,也不愿意这么小就离开家。
她恋家里那两间小砖房,恋田埂上带麦香的风,恋家后面清澈的水塘,也恋母亲养的那条大狗黑虎。可父亲说,人不能总在一个地方活着,树挪死,人挪活,不出去看看,会以为人生的路就是从家门口到村头儿那么远。
父亲年轻时曾去北边的地方当过兵,他曾见识过这世界。
廖娟信父亲的话。
五
这年初冬,所有没有学籍的学生都被分到镇上的分校读书了。
镇上的分校距离廖娟家近了一大半路,但因为跟去市里的路线不同,所以拖拉机不愿载廖娟了。家里的交通工具就是她的两条腿。
从十一月起,廖娟取消了每天晨跑的项目,改为从家跑步去学校。
这段路全是黄土,土路坑坑洼洼,两边有深深的车辙印,中间高高凸起,稍不小心就会崴脚。遇上下雨,廖娟跑着跑着就会摔倒,跌一身泥。
路况差不是要命的。
这段路程很寂寞。
它不像学校的操场,操场有草坪,有白杨树,偶尔还会有一两只会啼鸣的鸟儿陪着她。这儿是纯粹的野外,粗粝的野外,有的是冷冽的风,有的是令人窒息的安寂。
如果要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以及高高低低的脚步声。如果走路,陪伴她的只有脚下的影子。
一直以来,廖娟都是孤独的。她孤独地跑,孤独地拉伸,孤独地上篮。有时候夏教练一对一地教,生活可以不那么单调。
搬到镇上后,夏教练每周才来给她上一下午的课,平时就靠自觉了。
她时常在午休时在残破的篮球架下运球、跳跃、投篮。高高的白色日头照着她的身影,一个倔强的剪影刻在泥巴地上。累了的她瘫坐在地上,孤独化作一股疲倦的白气,轻轻从嘴里呵出。
不知不觉,天就很冷了。
一天体育课上,廖娟正在给同学示范三分球,班主任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火急火燎拉着廖娟就走:“夏教练让我捎口信,省里来了人,正在市里的学校选运动员,只此一天,让你快回家带着户口本去报名。”
廖娟连书包也来不及收拾,拔腿就往家里跑。她觉得,那段无人的路从来都没有那么长过,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原来也是有局限的。
六
等卖菜油的拖拉机把她送到市郊,已是半下午。她央求了拖拉机司机很久,送了他几个家里种的柿子,他也不愿再送。
廖娟一横心,只能再跑。
她知道这样不好,之前回家跑了一路,消耗了很多体力,因为激动,午饭就吃了一个柿子,现在再跑,她怕一会儿面试过不了。
跑了两步,两辆自行车追了上来,左右堵住了她的去路。
是好久不见的黑男孩,带着他排行老四的弟兄。
“今天有急事,没工夫跟你闹,滚开。”廖娟心烦意乱地说。
“知道你有急事,夏教练让我来接你,谁知道你这个态度。”黑男孩说着蹬着自行车要走。
“真是夏教练让你来的?”廖娟攥住黑男孩的车篮。
“这还能有假?我们能有那么好心帮你?”老四在一边煽风点火。
黑男孩示意廖娟上自行车后座,廖娟没好意思让他载,一把把黑男孩推了下去,骑了他的自行车就朝学校的方向飞奔而去。
远远看到夏教练在学校门口站着招手,廖娟激动得手心都出汗了。门口张灯结彩,还停着几辆加长的大巴车,应该是省里来的。
“我还怕你今天赶不过来,还好赶来了,快去操场。”夏教练依旧身着英气的运动服,心情也很好,领着廖娟大阔步往操场走去。“哪来的自行车?放门口。”
“这不是您让……”廖娟忙把自行车放倒在学校门口的车棚里,跟着夏教练往里走,她还没说完,看来夏教练对自行车不感兴趣,匆匆地打断了廖娟的话。
“户口本带了没?”夏教练问。
廖娟慌忙递上去。
夏教练翻到廖娟那一页,眉头有点皱,干咳了一声,说:“这样,一会儿老师要是问起,你就说年龄是瞎报的,你今年十三岁。”
廖娟不明白,但不敢问,只得听话地点了点头。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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