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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 著名学者梁鸿重磅文学评论集,系统研读现当代中国文学史。
★ 鲁迅的绍兴、沈从文的湘西、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阎连科的耙耧山脉、毕飞宇的王家庄、王安忆的上海弄堂……梁鸿悉心梳理中国文学史中由灵光组成的文学故乡。
★ 与“梁庄”非虚构系列一脉相承的文学观,既关注大地上沉重的现实,也向往天空中非凡的诗性。
★ 重返学理与历史的空间维度,以文学之“灵光”,打开一扇复杂、喧嚣、矛盾与爱共生的当代文学现实主义之门。
★ 全新升级版封面,采用烫银工艺,简洁大方,文艺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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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是学者梁鸿关于中国当代文学的论文集。本雅明在论及传统艺术的价值时,使用了一个理论术语——“灵光”(aura),梁鸿敏感地把握到“灵光”在中国当代文学语境中的意义,她采用历史化和整体化的批评研究方式,深刻而准确地捕捉到了中国当代文学写作的转变,也看文学所关注的那个更为广阔的复杂、喧嚣、矛盾与爱共生的当代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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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梁鸿,学者、作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曾出版非虚构文学作品《出梁庄记》《中国在梁庄》,短篇小说集《神圣家族》,长篇小说《梁光正的光》《四象》。也致力于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乡土文学与乡土关系研究。出版学术著作《黄花苔与皂角树:中原五作家论》《新启蒙话语建构:〈受活〉与1990年代的文学与社会》《外省笔记:20世纪河南文学》《灵光的消逝:当代文学叙事美学的嬗变》等,学术随笔集《历史与我的瞬间》。曾获第十一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散文家”、2010年度人民文学奖、第七届文津图书奖等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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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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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行走在现实与学理之间
辑.重回历史维度
“重返现实主义思潮”与当代文学理论的转向
当代文学批判主义历史观的简单化倾向
对“常识”的必要反对:当代文学“历史意识”的匮乏与美学误区
第二辑.家族主题的嬗变与现代性追寻
家族苦难史与新的革命话语、民族叙事的建构
回家·审父·文化寻根
解构·恋祖·寓言:“家”的象征叙事
性与族权:《白鹿原》中的性文化意蕴
第三辑.女性身份的叙事
女性书写中“男性”角色的转换与象征:女性主体意识的发展与困境
从性的成长史看女性的命运:李昂小说中的性
意识
女性存在的赞美诗:重读“三恋”兼谈王安忆的写作理念
王安忆的“布尔乔亚”:论《长恨歌》女性叙事的空间隐喻
悲天悯人的“撒旦”
陈染、林白作品中的性世界
第四辑.当代乡土叙事的美学裂变
“灵光”消逝后的乡村叙事:从《石榴树上结樱桃》看乡土小说的美学裂变
文学视野中的“村庄”困境:从阎连科、莫言、李锐的小说世界谈起
妥协的方言与沉默的世界:论阎连科小说语言兼谈一种写作精神
通往“底层”之路:对“底层写作”概念及批评倾向的反思
第五辑. “个体时代”的来临
“狂欢”话语考:大众文化的兴起与20世纪90年代文学的发生
理性乌托邦与中产阶级化审美:20世纪60年代出生作家的美学思想
小城镇叙事、泛意识形态写作与不及物性:20世纪70年代出生作家的美学考察
暧昧的“民间”:“断裂问卷”与20世纪90年代文学的转向
王朔:从“黑马”到“白马”的嬗变
毕飞宇:“温暖”美学及其可能性
后记
理性与“灵光”
文学批评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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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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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对“中国”的爱
梁鸿
——《当代文学批判主义历史观的简单化倾向》
非常奇怪的是,当在阅读西方一些著名的美学家、作家或哲学家的作品时,哪怕他们在咒骂自己的祖国,也能够感受到他们在说起自己国家民族名字时的自豪感,一种深沉、宽广的爱与忧郁。“啊,法兰西”(波德莱尔)、“德国悲剧的起源”(本雅明)、“智利的民族”(聂鲁达)、“俄罗斯的平原”(屠格涅夫),他们喜欢说“法兰西精神”或“德国精神”之类的词。波德莱尔在自己的美学评论中经常提到“法兰西精神”这个词,那是带着一种无限的爱说出来的,虽然恰恰是他在为法兰西捡拾那些被正统生活和精神遗弃的“垃圾”;尼采是他的时代的叛逆者,他批判一切,但是,在他的哲学著作中,却透露着对德国精神的忧愤深广。而在中国,除了现代文学时期的鲁迅及其他少数作家,当代作品很少能让人感受到“中国”的存在,在作品的潜结构中没有这一宏大的叙事,而在提及“中国”这两个字时几乎没有感觉,多是一种反讽或冷漠,甚至被认为是可笑的,没有鲁迅目之所及的那种大热爱与大憎恨的矛盾,没有路翎《财主底儿女们》那种自我精神追寻与阔大的民族之爱相纠缠的痛苦。
或许,一味地批判与否定是为懒惰,也为肤浅的做法,它并不是真正的具有现代性意义的探寻,也不能够从真正意义上对世界内部做出有效的阐释与描述。波德莱尔在论述何谓“现代性”时这样认为 :“宣称一个时代的服式中一切都是的丑要比用心提炼它可能包含着的神秘的美(无论多么少多么微不足道)方便得多。现代性就是过渡、短暂、偶然,就是艺术的一半,另一半是永恒和不变。……为了使任何现代性都值得变成古典性,必须把人类生活无意间置于其中的神秘美提炼出来。”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仪态、目光和举止”,都有其庄严之处,在这里,波德莱尔特别强调对于时代本身意义的发掘,强调对于时代的思辨意识,在丑中发掘美,在普遍的否定判断中寻求其还可能存在的价值,艺术才能真正呈现出它的现代性来。一个作家的任务也许不是辨析时代精神背后的政治学、文化学意义,不是某种理性观念的传声筒,但至少,对于试图从复杂的当代史中寻找民族的或个体的存在性的作家来说,他应该对其中的历史场景所包含的复杂性有所体察,有更深层的思考,而不应该被简单化的否定或某种概念化的模糊观念所遮蔽。
而这一基本的区别和这一总体思想意识,恰恰是当代作家没有意识到的,包括我们这些所谓的学院知识分子。我们以为想呈现出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姿态,就必须批判一切、否定一切,我们甚至不敢轻易说出稍微大叙事一点的话,哪怕是辨析式的,它会遭遇到尖酸而刻薄的讽刺与群体遗弃(这种斜睨的目光是非常可怕的,我以为这恰恰包含着知识分子的无知与偏见)。我们可以说是因为过往的一切过于“肮脏”而导致我们失去了信心,也可以说是因为我们与其联系太紧密而导致了一种疏离的强烈愿望,但那都不应该成为我们不爱“中国”的理由,一个真正思考着的人会明白其中细微但却具有本质意义的差别。我们应该在文学中恢复这样一种广阔的激情,恢复爱的能力,恢复对“中国”这一名词的爱,抛开现实政治、世俗性对它的干扰,寻找到纯粹的存在。应该对这一名词的实体和抽象精神做明确的辨析。不是为了狭隘的政治,而是为了寻找到与民族生活相联系时那种神圣且神秘的伟大情感。这是一种将全部的灵魂奉献给与自己相关的大地、山川及故乡的一切时的冲动,痛苦与甜蜜的纠缠,阔大与细腻的重合,爱与恨的交织,民族与人类的呼应。当有一天,如果能在我们时代的小说中读出一种说不出但却时时存在着的“中国精神”,能从作家的虚无与怀疑背后读出那么一种庄严与高尚的“爱”,而不是一种近乎轻佻、猥琐的“愤世嫉俗”时,我想,那时,我们时代的文学肯定有了长足的进步,在那无边无际的“中国”梦境深处,肯定多了一些凝视的目光——温柔而深沉的、犀利而智慧的目光。
后记
本雅明在论及传统艺术的价值时,使用了一个非常感性的理论术语———“灵光”(aura)。“什么是灵光?时空的奇异纠缠,遥远之物的独一显现,虽远,犹如近在眼前。静歇在夏日正午,沿着地平线那方山的弧线,或顺着投影在观者身上的一截树枝,直到‘此时此刻’成为显像的一部分— 这就是在呼吸那远山、那树枝的灵光。”毋庸讳言,在哈代的英国乡村、福克纳的南方小镇、马尔克斯的马孔多村庄,在鲁迅的绍兴、沈从文的湘西、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阎连科的耙耧山脉、毕飞宇的王家庄、王安忆的上海胡同那里,都可以感受到这一“灵光”的存在,它由乡村的尘土、阳光与原野,由生命、神话与历史中折射出来,经过心灵,凝聚为精神的故乡,激发着人类为深沉的情感悸动。对于当代而言,充满“灵光”的文学正在消逝,这一“灵光”不仅仅指文学中乡愁、大地、天空及与之相关的神韵的消失,也是指心灵在逐渐丧失对这一“风景”的感受力。这是一个时代的世界观的转变,“灵光”的消逝使许多被遮蔽的矛盾、真实呈现了出来,使我们看到了复杂、喧嚣、矛盾与爱共生的当代现实,但是,却也使我们丧失了从文学中寻找悠远、广邈情感的乐趣与美感。与此同时,在世俗化的、消费的、娱乐的语境中,“灵光”已经是一个被污染的,没有独特价值的词语,是可以无限复制的情感、格调与时尚的象征。如何迎向“灵光”消逝的年代,是我们这个时代文学的大课题。
我仍然梦想着这样的文学:在这里,不仅有大地裸露后的真实,虽然这一真实可能丑陋、破败,但却仍然有某种深远的诗意,正如秋收之后的裸露的原野;在这里,不仅有对大地的关注,那苦难、沉重与责任,也有对天空的向往,阔大与轻盈,现实与心灵,大地与天空,鸟巢与云雀,永远都是一个事物的双面。只追求沉重,或只向往轻灵,或许都会损伤文学的品质。我也梦想着这样的文学研究,不是对作家作品评头论足,不是在历史的故纸堆里找那可怜的边角料作为自己发现历史的功劳,而是在对文学的阅读中寻找自己心灵的对应点,进而具备理论的穿透力和扩张力。由此,文学批评也是一种创作,它有文体、体温与热度,在这里面,必须渗透着论者对文学的热爱,必须渗透入论者对历史的理解,这样,才有足够的资格去对作品、作品中的世界及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发言。这是批评的立场,也是批评的道德与原则。而文学研究,并不仅仅是学问,它要解决的仍然是心灵的问题,是“当下”的问题,不只是“历史”。
我依然对文学充满信心,因为它能给予比我们的精神,比我们的时代宽广得多的东西,它是一门奇妙的艺术,面对它,就像面对未知的、神秘的世界,就像一次次路途遥远的探险,有令人向往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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