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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守土》侧重于女性视角的情感描写,用独特视角展示了陕北自然生态、人文精神变化发展的轨迹,表达了自己对时代的感悟,以及时代变迁作用于人的生活方式变革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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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守土》作者忠实记录了陕北某河川一块土地上人们在一个历史时期的生活剪影。通过聚焦一个家庭,重点选取夏小寒和夏小草的生平主线,讲述了一代人成长、婚恋,以及遭遇人生挫折、坚持自我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成功或情感满足的人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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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刘小玲,笔名山丹丹,陕西子洲人。陕西省文学艺术创作人才百人计划入选者,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见于省内外诸多报刊。作品入选《陕北诗选河》 《2019中国年度作品小小说选》《2020年中国年度作品小小说选》《2020中国精短小说年选》等各种年选本。出版长篇小说《榆钱谣》、中短篇小说集《脸面》、作品集《大漠流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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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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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 001
卷二 ? 031
卷三 ? 103
卷四 ? 189
卷五 ? 241
后记 ? 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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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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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个生命就要诞生了。
灶火口是敞开的,红红的火焰在里面一跳一跳,一闪一闪,精灵一般。锅盖在锅障立着,锅里面的水早已沸腾,白气腾腾。窑洞里异常暖和。
夏茂源抽一根自制卷烟,站在灶火口前。他口里吐出的白烟连弯也不打,径直钻进红红的灶火口。
秋菊抱起炕上叠放的被子和褥子,一块一块,尽数递给炕栏跟前的冬枣。冬枣接了,转身又搁在地下的红门箱顶上。秋菊又把炕上铺的两块棉毡也尽数卷起来,立在炕角。小草猛地爬上炕,在光席子上打滚。秋菊一把拽住小草,朝小草屁股狠掼一打,扔过去一把笤帚,尖声说:“小草,扫炕。”小草才不理会,屁股一溜就下了地。秋菊只好自己拿了笤帚扫炕。眨眼,席子上的灰尘就滚滚起飞,转瞬又聚拢成一束光,扑入灶火口。常艾莲双手搂着大肚子,在地下来来回回走着。她满头是汗,满脸痛苦,却依然走个不停。小草看着妈妈腆着的大肚子,忙过去扶,却被奶奶误会,一把拉过去,往后脑勺上戳一指头,呵斥道:“一边耍去,不要黏人。”话落,奶奶踮着三寸金莲,从水瓮里舀了几瓢水,续进锅里,继而就在红门箱里拿出一块透明塑料布往后炕的光席子上铺。
一家人各忙各的,唯独小草一人清闲。她捣乱,被二姐打屁股;她帮忙,被奶奶戳后脑勺。她很是无趣,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门。外面,白晃晃的一片。远山近川在白茫茫的银雪映照下,宛如白昼时一样明亮。
雪是大前天开始下的,下了整整两天,今早刚停。一大早,夏茂源率领着大儿子——夏小满,甩开臂膀扫雪。雪太厚,扫一会儿就扫不动了。父子俩分工,一人铲雪,一人扫雪。
两孔窑的院子并不大,却攒起来三个大雪堆。
冬枣和秋菊跑出院子,看见雪堆,就用黑炭和树枝装扮起来,一小会儿,就把三个雪堆装扮得宛如大肚子的常艾莲,腰身滚圆。
天太冻了,夏小满兔子一样窜回窑里去了。夏茂源却蹲在门道里想抽烟。他手上的烟还没点燃,头上就开始冒白气,继而,额头就结上了一层细碎的小银珠。他抽完一棒烟,站起身来,朝窑里大声喊道:“小满,小满,走,跟爸爸接奶奶走。”说话间,他就拉着拉拉车下坡了。
夏小满从窑里出来,不见爸爸的身影,便飞跑起来,头上的火车头帽子却先飞了出去,落在正在院子里玩雪的小草手边。小草捡起帽子,跑过去想递给哥哥,却和小满撞了个满怀,受了疼便“哇”的一声哭出来。小满忙用戴着棉手套的手揉小草的脑袋,并乖哄道:“不哭,不哭,哥哥给你买糖吃。”
奶奶住在老院里,距离夏茂源一家住的新窑院有二里远。
新院是两孔新修的石窑,住人的一孔做了新窗子,另一孔只是用土砌了两个窗台,窗台上插着细椽子,门也是简易的木栅栏,充当凉窑和仓窑。
川田里无数玉米秸秆堆成的小塔,此时全都穿上了洁白的裙装,戴上了洁白的帽子。
“小草,快回来,冻死了。”夏茂源撩起门帘,探出脑袋,冲外面喊了一声。
小草一点不冷,反而感觉像在春天一般温暖。她正仰着红扑扑的脸,痴痴看着,呆呆望着。窑脑畔上,烟囱里升起一股浓烟,袅袅娜娜。
按往常,早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左邻右舍的窑里已看不见一丁点光亮,院子里的那些猪、羊、鸡,全都进窝了。夜,静极了。夏茂源慌急急跑出院子,把小草抱回家,扔在炕上。冬枣和秋菊一齐上手,剥葱似的,把小草的衣服剥了个精光,把她按在被子里。“哥哥呢?怎不见哥哥?”小草发现家里少了一人,便问。
“你嫑管。”冬枣说。
“找大牛打桶桶去了。”秋菊说。
之前,夏茂源一家六口人全挤在一盘炕上。今夜常艾莲临盆,小满已经是大后生了,不方便在家里睡觉。再说家里也着实睡不下,这才找大牛挤被窝去了。冬枣、秋菊和小草并排横睡在前炕上,姐妹仨合盖一床被子。小草使劲挣脱两个姐姐,一百八十度大翻身,抬起脑袋,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开始观察。奶奶在红门箱前的木凳上坐着,夏茂源灶火口前站着,常艾莲在后炕跪着。她嘴唇紧咬,满头满脸全是汗水,膝盖下铺着的透明塑料布油亮油亮。
“小草,闭眼。”夏茂源说一声,吹灭煤油灯。
小草毫无睡意,大睁着眼睛。灶口里炉火红红,大锅里热气腾腾,银雪映照下,窑里的景象分外迷人,如仙境般,雾气缭绕。
渐渐地,常艾莲的喘气声变粗。她开始经历分娩前的阵痛。她之前已经生过四胎了,按理说这第五胎了,轻车熟路,不应该多费事,但可能胎儿过于淘气,还不想立刻来人间报到,仍想留在妈妈的暖宫里。这样一来,她就难免发出压抑的嘶吼,喊叫。
冬枣和秋菊一动不动,她俩白天帮大人干了很多的活,很累很困,已经睡着了。
“妈妈,你怎么了?”小草低声问。
“小娃娃,问什么问,闭眼睛。”不等妈妈回答,奶奶抢先答话,说话间,还抢上炕来,一把就把小草的脑袋塞进被子里,补一句:“再爬出来,奶奶把你丢外边,喂大灰狼吃。”
小草就再没动一下,也没说一声。过了很长时间,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也惊醒了刚刚入睡的小草。小草揉揉眼睛,从炕上爬了起来,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炕栏上煤油灯的灯花挑得奇大,窑里异常明亮。奶奶把一个洗得褪了色的小花被卷递进常艾莲怀里。常艾莲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那块褪了色的小花被,是小满、冬枣、秋菊和小草裹过、盖过的,仿佛还留着孩子的体温,现在它又找到了新的主人。
小草终于眼明了。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嘿嘿嘿”地笑着,凑向妈妈。“去去去。”常艾莲早察觉了,举起胳膊把小草拦住,不让她近前。小草不大高兴,努着小嘴,悻悻地钻进被窝。
那天,是一九七二年腊月初八。那年,小草三岁。
小花被里裹着的娃娃取名叫夏小寒。他的到来,让夏小草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让夏茂源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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