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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图景》是实力小说家何凯旋的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全书共收入十个中短篇小说,每个小说既可独立成篇,也能前后连贯,互相印证,从而塑造了“爹”“妈”“姐”“马军”“国顺”“三杨”“庄永霞”“杨香”等一系列专属于北大荒地域特色的农民形象。何凯旋是一位极具个性的作家,他的小说题材立足于北大荒,用独特而又新鲜的文字给这片土地上的主人公塑像,字里行间不乏幽默与自嘲,一改传统文学作品里农民老实木讷、低三下四的单薄形象,深刻而又犀利地揭示出了这片黑土地丰厚富足的生命力,以及在黑土地上生活的农民勤劳而又不乏小狡猾、朴素而又历尽沧桑的多姿多彩:比如,干活吃苦耐劳、作风霸道而又圆滑自私的“爹”,在家里从来说一不二,对老婆孩子声色俱厉,对外利用雨天路滑过路汽车难行敲竹杠,让过路司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这“草”碰上了“爹”就麻烦了,邻里“国顺”牵来了一头价值万元的大奶牛,结果却被“爹”连哄带威胁,一分未出就据为己有,兔子吃的只是一丛草,可这个“爹”一口吞下的却是一头大奶牛,连毛都没有剩一根。比如,国顺在“爹”面前唯唯喏喏,胆小怕事,可他背地里却也不干好事,第一回顺手牵人家的马,结果对方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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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图景》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小说题材聚焦农村生活,小说内容大至田野劳作、造屋、人畜生殖、婚嫁、死亡、循环往复以致无穷的人生图景,小到对旷野之上大大小小事物的专注凝视:泥土的芳香养育了他们单薄并不强壮的身体,民风的剽悍滋润了他们的刚强与血性,而无论多么伟岸粗犷的躯体,最终也要归于泥土归于平淡,在这看似宿命的红尘之旅,他们依旧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无论是一道山梁还是一株草木,甚至是马背上一粒晶莹的汗珠,细致入微却又杜绝泛滥的诗意与肆意的情感介入,使读者分明还能够嗅到自然界自有的芳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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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何凯旋, 1963年出生。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黑龙江文学院院长,大益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小说三部,中短篇小说集三部,演出、出版话剧五部。获东北文学奖、黑龙江省文艺奖、《大家》先锋新浪潮年度大奖、大益文学双年奖最佳小说奖,中国戏剧文学奖、田汉戏剧文学奖、老舍青年戏剧文学奖。作品被译成俄语、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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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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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马/1
马惊了/10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29
康拜因/50
山 冈/72
送 葬/83
图 景/100
响彻云霄/163
风/204
妈 妈/214
跋:一切不过如此/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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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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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匹 马
三匹马拴在院子里。我们通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三匹马发亮的马背。马背前面是我家的园子。我们用镢头刨出来的,不到一亩地,种满青菜。园子前面的开阔地里丛生着灌木。成群的鸟儿从那里起飞,飞到我们视线所及的山脉。连绵起伏的完达山脉永远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不能总让它们吃草。”妈妈说,她两手沾满面看着我们。“得给它们钉个槽子。”爹说。“吃完饭再钉。”妈妈说。我们没有理会。我们出了屋子。从仓房里拖出来两块木板,爹把木板用蘸墨的线画好,开始在长凳上又刨又推起来。“看来没有我的事啦!”爹用眼睛专注地瞄着刨出崭新木纹的板子。“我得看看它们去,我得和它们混熟。”我走近拴在树上的三匹马,它们一下子扬起头,拽得树干颤悠颤悠的。三匹马惊恐的玻璃眼里映出来我,我成了一个椭圆的样子,一个又矮又圆的木桶。“得得得……”我用手轻轻地摸它们鼻梁以上的部位,从脑门摸到潮湿的嘴巴。每一匹马鼻梁上面的颜色都和马背上的颜色不一样。姐姐在把马嘴下面的地面打扫干净。“驾!”我拍一下马背,马的四蹄践踏起来。“哎哟——”姐姐惊叫着扔下笤帚跑到屋里去。“吁吁吁——”我又抚摸它们的鼻梁,马朝我喷出来带水的响鼻。这是一个好兆头!“你别跟它们胡来。”爹抬一抬头。他已经开始“乒乒乓乓”钉钉子,两米多长的马槽只剩下两个堵头没有钉。柔软的刨花堆在爹的脚周围。“你真是没有事情闲的。”妈妈说。门响之后,妈妈把洗菜水泼到地上。“他净吓唬我。”姐姐说。从敞开的窗户里面溢出来做饭的蒸汽和铁锅的声音。姐姐伸出毛茸茸的脑袋。“吃饭啦——”姐姐喊道。
爹钉完最后一颗钉子,我们把崭新的槽子抬到马嘴下面,把散落到地上的草放进去,拌上料。“好啦吃吧。”爹说。他搓着两只手,转身朝屋里走去。“把后窗户打开。”爹进屋后感到不流通的空气。“过堂风。”妈妈说。爹推开窗户。“你出一身汗哪。”妈妈说。她也没有关后窗。爹坐到炕里面,我们坐到炕沿上。我们吃饭。过堂风吸得顶棚上的报纸“呼嗒呼嗒”地响。“真烦人!”姐姐说,并不是指顶棚发出来的声音。后窗下面是一棵樱桃树,樱桃刚刚红。樱桃树后面是一条土道,土道挨着排水沟,沟沿上堆放着我们家过冬的劈柴。“真烦人!”沟沿上生长着碗口粗的柞树,我们知道令姐姐心烦的声音。“没完没了,”她皱着眉头,摇着两条干干巴巴的辫子。那声音总在午饭后响起——吭哧吭哧。姐姐放下饭碗,哀愁地望着我们。“你去把它轰走。”妈妈说。我冲着后窗外面喊一声:“噢去。”“你当那是鸡哪!”妈妈说。我知道那不是鸡。我出门听见马嚼草的动静。拐过墙角,看见水沟上面那棵唯一笔直的松树。黄牛在往树干上蹭背——吭哧吭哧。松油发出来油脂的亮光儿,牛蹲下身子一侧的两条腿,努力往背顶上接近脊梁骨的部位蹭,牛喘息着,像拖着犁干活,喷出来带水珠的气息。我赶跑牛。“它一会儿又来啦。”姐姐在红樱桃树后面望着我。牛在不远处的风化石道路上站住。“你们快吃饭吧!”我坐到松树下面的石板上,“我给你们守着。”我说。“你等着。”姐姐消失的头重又出现。“这么大丫头翻窗台。”妈妈说。姐姐翻过窗台,碰得樱桃树摇晃起来,姐姐把饭碗递给我,转身穿过土道,又翻过窗台回到屋里。我端着饭碗坐在松树下面吃饭。
面对晨曦下面的那片开阔地,爹把手搭到眉毛上面望出去。“先得砍倒那些灌木。”爹放下手。“马就用不上了。”我说。马跟在我们身后,三匹马拖着爹打保养间借来的犁。“碰上粗树还得用。”爹说完离开我,弓着身向一棵手腕粗的柞树进军。我不能在这儿站着,我的任务是打一条防火道出来。“咣咣咣——”斧头的声音在无遮无拦的旷野上尽情地奔跑,成块的木头顺着新鲜的木茬飞出来。我向灌木丛深处走去,停在一片埽条和软椴木跟前,准备使用镰刀把它们割倒。爹的斧头不时地停下来,那是碰到了粗树,斧头砍起来费时间的粗树,爹把辕马的缰绳从犁上解下来,拴在树根下面,鞭子在马头上摇晃着,“喔喔喔”地喊着。辕马往前迈开步伐,感到来自树根的力量,它低下头,新钉的铁掌吃进土里边,树叶“哗啦啦”地响起来。我听到树叶的响声,听到马嘶的叫声。马蹄很快在灌木丛中踩踏起来,树枝在它的肚子周围摇摇晃晃。它身后拖着一棵树,树根带着崭新的泥土和新鲜的草皮,在我们能够看见的地方,辕马停下来,马背上渗出来一层纤细的汗珠儿,被初升的太阳照亮。“咴咴咴——”马甩动着脖子,脸转向我们,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态挂在树丛上面,就像听到招呼,朝我们走过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伸过头朝我喷出来一串儿响鼻儿,带出来一股潮湿的鼻息。四肢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蹚着树丛,宽厚的胸廓撞得树枝弯曲下去,划过腹部,从两股之间抬起头,长鬃的尾巴俯在树枝上面,被抬起头的枝头弹起来又落下去。
我继续使用镰刀,割倒那些拇指粗的灌木。那些灌木压弯的地方,树皮绷紧,刀刃碰上去马上蹦出许多木茬儿。爹在我身后继续挥动着斧头,斧头的声音铿锵有力地传过来,马蹄的声音“叮叮咚咚”传过来,还有马嘶还有“哗哗啦啦”的树叶声传过来。太阳渐渐把开阔地上面那些雾气蒸发干净,鸟儿落在枝头上,它们望着我们,对闯入者发出一种尖厉的嘶鸣声,这是因为它们用树棍和干草搭的窝挂在树丫中间。有一只山雀儿几乎擦着我的头顶盘旋着,上下扇动着翅膀,停在半空中哀鸣不止,草窝里面有什么东西我没有看见,我用镰刀尖儿挑起它,把它放到附近一棵粗树上面。把它留给爹吧!我不愿意看见里面那些没有长毛的小东西,它们光光溜溜,灰灰突突,令人恶心。如果没有头顶上一直盘旋着的哀鸣,完全会是另一种情况。我转过身,躲开它们,准备收拾割倒的树枝。灌木丛中发出唰啦唰啦的响动,这是帆布裤子划动的声音。“你把它们拢成堆儿。”爹扛着斧子走过来,走在一条三米宽的道路中间。道路两边继续生长着灌木丛。“够不够宽?”我指着道路问道。“我量一量。”爹用平常走路的步子量着,一共五步,“要是风不大还行,”爹停下来,“主要是那些高树,”爹下嘴唇上沾着烟卷儿,说话的时候,翘起来和上嘴唇沾一下,烟雾冒出来,呛得他眯起一只眼睛,瞄着脚下开阔的地域,“你把它们捆起来。”爹说完又去砍树,我又去使用镰刀。
我们这样干几天之后,开阔地里出现了崭新的景象:倒下去的树木摞起了成捆的柴火垛,三匹马来回地奔跑,跑到道路上,跑到树丛里,灵活的四肢变幻无穷。我们把砍倒的树木和捆好的灌木装上马车,沿着割出来的道路,走到马蹄踩踏出来的小径上,穿过一片绿茵茵的菜地。妈妈和姐姐在地头上翘首仰望。这么多柴火,妈妈惊喜地拍着手,跟在车后面走过房山下的一大片阴影,树木和柴火捆堆到房后的沟沿上。
“吭哧吭哧吭哧——”那头牛仍在松树上蹭着背。
“真烦人。”姐姐说。
现在就剩下点火啦。我们站在院子里望出去,黄昏降临在那片开阔地上面,那条防火道已经牢牢地围绕着方圆几里地的一块沃土。
人们都站在风化石路上看着我们点着火。妈妈和姐姐通过窗口向外望去。“他们都骑在马上。”姐姐发现我们。她趴在窗台上,双手捧着下颏儿,脸朝着窗外,窗外隔着院子,隔着一排高树,就是冒起浓烟的开阔地域:火苗擦着地面的茅草延伸出去,面积越来越大,点燃了灌木,转变成火焰和浓烟,在开阔地上空翻卷起来。我们骑在马背上,手里拎着树条,沿着防火道跑来跑去,扑灭企图越过去的火苗儿。一直没有什么事发生,火苗也不旺,很容易扑灭。后来从完达山山脉上涌现出来大片的黑云,风从黑云下面钻出来,转向的风把烟灰吹向我们家的方向,吹向那片没有砍伐的高树,它们把火势推向高潮:黑烟和草木灰越过树冠,越过菜地,席卷过去,遮住房子前面的树和园障。“看不见他们啦!”姐姐转过头,“会不会烧着房子,”姐姐想到。她跳下炕沿。“不会的。”妈妈说。“会的。”姐姐拽住妈妈的袖子,跺一下脚。我们事先没有在园障外面打出一条防火道,紧挨着园障有一排榆树,十多米多高,青绿的树干青绿的树叶,饱含着充足的水分,我们以为它们足可以挡住火势。火势真的逼近,树干和枝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炉灶间烧湿柴火的时候经常听得到的“噼啪”声。站在风化石路上的人们,看见了那排榆树冒起滚滚浓烟。我们在开阔地的烟雾后面,看不见那边的情况。我和爹两腿夹在马背中间,我骑着一匹灰色的外套马,爹骑着栗色的辕马。翻卷的火头迎面压下来,外套马和辕马发出来咴咴的嘶叫,前肢抬起,倒立起来,踢蹬几下,又落下去,还是扭头跑开来。“吁——”爹勒住缰绳。“你看——”他让我看。我看见爹的脸上全是烟灰,两只眼睛分外突出、分外明亮。“看那边别看我!”爹不让我看他,让我看手指着园障的方向。“烟太大!”我看见烟雾,没有发现别的情况。“火!”爹在烟雾后面说道。“什么火?”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指的是哪里的火。园障下面的那排榆树在我纳闷中,经过浓烟的熏染,“轰”的一声巨响,变成熊熊烈火。防火道围住的开阔地里已经烧干净,只剩下零星的火苗,隐约可闻的“噼啪”声。所以那边的烈火分外明显。“快!”爹喊一声,挥动着手里的树枝,树条烧成黢黑的枝干。“驾!”爹用它抽打两下马背,辕马的前蹄又一次腾空,后蹄跟着也腾空起来,四肢扬起来灰烬下面的火星,爹消失在噼啪作响的火星里面。“怎么办?”姐姐望着越来越亮的火光。“快出来!”妈妈拽住她,火光把屋子照亮,妈妈拽着姐姐跑出屋门,跑到风化石路上,随着路上的人们向房后散去。浓烟整个笼罩下的家园,草木灰纷纷落到屋顶上来,一层接着一层。“烧不着房子吧?”姐姐想到。菜园中间有一棵沙果树。“沙果树可别着火!”妈妈嘀咕着,转动着身体,焦急的神情挂在脸上。“砍倒它!”有人建议道。“谁去砍我们家园子里的沙果树?!”妈妈张皇的脸四下里张望着,没有人答应。“用不着你们管!”姐姐说道,转身悄然消失在人们背后。“她去干吗?”妈妈问道。没有人理她。人们在静观着火势,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弄得张大嘴,一言不发。姐姐跑过风化石路面,跑下路基,拍响邻居家的木门,没有人回应,她又跑回来。有人已经跑上路基,举起斧子,无声地向着冒着浓烟的园障奔去。“截住他!”人们猛醒过来。他已经撞开园障的木栅栏门,奔跑在土豆地的垄沟里。黑烟渐渐压到土豆秧上面,他的上半身完全裹在黑烟里,和黑烟混为一体,仅剩下两条腿清晰地向前摆动着。“我也去!”姐姐往前跑两步,想朝那个黑烟吞没的身影跑过去,身后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拽着,退到排水沟后面。“别拽我!”姐姐挣脱开,又想往前跑,又被妈妈拽住。许多人开始把我们家的劈柴垛往后面的球场上搬运,防止更大的火势席卷开来。
遥远山脉上出现了黑云,万马奔腾地扑过来,布满家园的上空。
“你们干吗拽我?”姐姐疑惑地问,“你们不去也不让我去,”她回过头,发现人们充满理解的目光,“他是谁我都不知道。”她的声音低得变成了自语,身体变得瘫软下来,蹲在地上。我怎么抽坐骑下的那匹灰马,它只在防火道上转悠,怎么也不肯踏入走过荒火的开阔地。爹已经冲出黑色烟雾的屏障,火头够着那棵园中的沙果树,火焰侵入树叶的内部,吸干里面的水分,变成一团燃烧的烈火。爹发现那个举着斧子的人,斧头正无力地向树干砍去,随着落下去的斧头,身体打着晃儿,烟雾早已把他呛晕,他就要随着落下斧头倒下去。爹在马背上看着他,马蹄踏着火奔跑,越跑越近,扬起火星和烟灰。爹埋下头,身体躲在马背的另一侧,经过那片园子,伸手抓住他的后背,把他拎起来,跑出浓烟滚滚的菜园。
火势借助着沙果树的跳板,轻易地跑到苫草的房顶上面。
“真是天意啊!”姐姐为那人得救激动得坐到地上。
“真是天意啊!”那人激动地拍打着身上的烟灰。
“真是天意啊!”妈妈和更多的人看见黑烟上面的乌云骤然化作暴雨的情景。真是天意啊!他们像姐姐像那人一样,倏忽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我们站在雨水里,面对瞬间变成一片灰烬的房顶,以及房顶下面的家具、镜框,还有一台全频道的半导体,一台十九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我们没有任何悲伤。如果不是雨水及时降临,火灾将把邻居家的房屋、连同后面的牧场,一同化为灰烬。这个道理同我们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叫我们感到舒畅感到安慰。
三匹马在雨里面低着头,雨水冲洗着马背,像绸缎一样光滑。它们好像睡着啦,完全一副宁静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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