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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剧作家纪风全新长篇小说。
★从戏子到政委,再现红军艰苦卓绝的英勇抗争,革命党人永不褪色的红色基因。 ★战火淬炼,人性炙烤,情感磨砺,一代优伶终成革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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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司家戏班主角司琴,受尽民团首领的欺凌,被红军女政委所救后,毅然追随女政委上山打游击。女政委牺牲后,司琴带领游击队伤员,在缺衣少粮的生存极限考验下逃出生天。
三年游击战结束后,司琴又投入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她经历了初恋的背叛、引路人的牺牲、爱人对她的“大义灭亲”、组织的严厉审查、战争的生死考验,但她矢志不渝秉承初心,最终成为理想坚定、闪耀人性光辉的“女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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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纪风,原名纪圣麟。男,祖籍山东茌平,1964年1月生于浙江青田,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新四军研究会浙西分会特约研究员,浙江省市场监管局干部。曾出版长篇小说二部,省以上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二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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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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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生命总是不可阻挡地冲破苦难和灾难。
第一章
1
民国廿三年(一九三四年),闽浙赣三省交界大山深处的春天,似乎结束得格外早。春禾还没灌上浆,羊羔儿还没断掉奶,端午水还没发,漫山沟就涌动起初夏的温热。
一大片倒伏的金丝草丛上,两具青春胴体的动态显得慌乱笨拙而又活力四射,在大片翠绿里格外耀眼。
天空中匆匆扯过的丝丝白云,把司琴的心绪撕扯得乱麻般纷繁杂乱,让她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悲凉。她意识到,从这一刻起,那个整天在司家戏班里说说笑笑、跳跳闹闹的少女司琴,就像这匆匆掠过的白云一样,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金虎紧紧地抱着司琴,眼里含着热泪,“谁也夺不走!”
司琴的眼神有些空洞和茫然。她默默地起身,又默默地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套上了她那套最爱穿的青衣蝴蝶衫,最后仔细地一颗一颗扣好衣纽。
金虎全身微微发抖:“我现在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司琴的口吻突然变了,简直是一口咬断铁。
“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想着来的。陈德贵可是又恶又精的鬼。”
“那我就去死!”
司琴是司家戏班班主司明尔的独生囡儿。司明尔早年间是个私塾先生。娶了裁缝人家的白嫩囡儿做堂客,一年后生了个同样白嫩的囡儿。一家三口过的日子说不上富足,倒也还滋润暖和。但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民国六年(一九一七年)的清明天,司明尔突然诗兴大发,带着堂客抱着囡儿到离乡三十多里外的县城联城镇去踏青,附带买些只有城里才买得到的洋货。时过午后,一家三口喜气洋洋地雇了一辆牛车回乡,哪承想刚离了县城不到五里地,就碰上一大队的官军剿匪回来。望着官军挑着的几十颗人脑壳,司明尔的白嫩堂客吓得尖叫起来。尖叫声吸引了全队官军的注意,看着这白嫩的司家仙女,他们齐齐地把魂儿飞了。
回到联城镇的当夜,官军的团长就病了,一连十几天,整夜地说胡话。军医看了,说是虚惊一场,团长只是犯了花痴,并不影响他的指挥能力和对部队的控制能力,但这样失眠下去,会影响团长的身体健康。副官经过认真谋划,把根治此病的方案呈报给团长。团长在病榻上默不作声,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副官动用侦缉队和警察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查找遍了全县的牛车车夫,终于找到了那天拉司明尔全家回乡的牛车车夫。在牛车车夫的指路下,副官带着一队大头兵来到司明尔家所在的村里,一纸委任书,要司明尔到他们团部当书记官,并且必须得全家去,以示全心全意效国力、赴国难。司明尔惊得半天转不过弯来。副官以军情紧迫为由,把司明尔全家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县城。
司明尔从军第二天就被强派出去剿匪。半个月回来后,一具上好的楠木棺材横在他的面前,里头殓的是他那白嫩的堂客。副官告诉他,他堂客在军营水土不服,不适应军旅生活,更耐不住对他的挂念,以致神经错乱,于前天深夜投井身亡。副官含泪特别强调团长历来爱兵如子,十分痛惜司明尔堂客的不幸,个人掏腰包买了昂贵的棺木厚殓了他堂客。司明尔疯了一般地要打开棺材把堂客拉出来。
司明尔得了疯癫病。族人请郎中花了多年时间,散尽了他的家财才治好了他的疯癫病。病好了的司明尔知道了他堂客之死的真相:他那白嫩的堂客性情温婉,但性格刚烈,受不了官军团长半夜的“慰问”,决然跳井。司明尔提刀要到县城找那淫棍团长报仇,但人们告诉他,淫棍团长早已死于北伐军之手,司明尔只能仰天扼腕浩叹。
家是破了,但生活总要继续。近年新学兴起,私塾式微,再加上司明尔疯癫过,就再没人延他教私塾。司明尔年轻的时候会哼曲唱戏,于是就办了个唱乡戏的草台班。这种草台班,基本上是半年种田半年唱戏。唱戏主要是在年节过后和秋收过后这段时间,说起来赚的也是血泪钱。草台班最大的威胁是来自财主的欺凌,往往是唱戏以后欠钱不给。尤其是草台班里的女角儿,经常会受乡村权霸和地痞恶棍的欺负,甚至有的女角儿被绿林掳去做了压寨夫人。所以良人之家没人愿意把囡儿送到草台班里来唱戏。司明尔就买上几个贫穷人家的囡儿,从小把她们培养成能演戏的角儿。不能演戏的,就先做一些活儿,大了以后就转卖给人家当童养媳。
司琴是司明尔和他那白嫩堂客的亲生女儿。他不愿意女儿唱戏,怕走了那些女角儿的霉运。所以只让她在班里管一些杂活儿和帮助记记账。但没想到司琴生来就是一个唱戏的料,光凭着一双眼睛和两只耳朵,半年里便把戏班里的十几本戏生生地学了个滚瓜烂熟。十三岁那年,戏班里两位女角儿三天内逃离了戏班,差点让刚接了五家大财主半个月祝寿和庆生共二十台戏的司家戏班砸了台,生死危难之际,司琴精灵般地蹦了出来,半个月二十台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舞台上那些孟姜女、杜十娘等悲角儿自是如泣如诉又摧肝裂胆,李翠莲、花木兰等柔情侠义直抒胸臆让人大呼快哉。尤其是那威风八面的穆桂英一扫脂粉雌伏之气,英气逼人威震四方,让司琴直觉得活脱脱把自己演成了戏里的角儿。
于是司琴自打懂点事儿起,心坎上就活着个穆桂英!她渴望自己长大后能成为穆桂英。这种渴望来自阿爹伸手向财主讨要欠费的那份卑微,来自淫棍们向她伸来的黑手和淫笑,来自流氓地痞明火执仗敲诈时的毒打……总之,她无数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长大后一定要学会不受人欺负的本事,把自己活成穆桂英!
2
余村就浮沉在大山的深处。这是一个有着近两千人的大村。这个村,别看它隐迹山丛,却是一个世间热闹所在。从明末开始,它就是闽浙赣三省交界深山里的小商埠,自然汇集了四里八乡的人流、物流和资金流。近些年来,闽赣两省共产党掀起“赤潮”,余村的热闹劲顿时在明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但是政府明令禁止的一些生意却开始在地下暗流涌动,比如私盐、西药、粮食,甚至枪械弹药等,这些货物大部分的最终流向,毫无疑问是闽赣共产党的根据地。国民政府对这些走私等违法行为明面上打得非常厉害,但是暗地里根本禁不了,因为做这些生意的,正是当地国民政府和军事部门以及乡村的实权人员。余村的大财主、民团团总陈德贵,就是其中主要的一个。
陈德贵此刻眯眼靠在客厅的太师椅里,悠然地咕噜着水烟。他沉浸在逼司家父女就范的喜悦之中。此刻,他不但感到自己的脑瓜像后生一样好使,而且身体也开始涌动起后生般的燥热。
陈德贵以前不太相信命理之说,但是自大房前年过世后,慈光寺的高僧光云和联城镇头号风水大师刘耕雨,不约而同地算出他三年内命里必须再娶一房。他心里就由不得开始记挂起了这事。话传出去,媒公媒婆自是踏破了门槛,他没有一个看得上。但自从今年正月请司家戏班来家里唱堂会后,他就忘不了司家戏班的那个囡儿。囡儿的青衣演得活灵活现,把他的老魂儿彻底地勾了去。他也曾暗自笑话自己是半截黄土埋上身的人了,还会对女人动这么闹猛的骚劲头。但一转念,又觉得这证明自己的身体还有后生的那么一股野劲!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高僧和风水大师所说的命理。
陈德贵更加认为他命里该遭遇司家父女。他曾托人到戏班说媒,但万没想到这囡儿是司家戏班班主司明尔的独生女,年方二八,名叫司琴。司班主一听就炸,把媒婆骂了个地覆天翻。一是因为他根本不忍心让宝贝囡儿去做人家的填房,二是因为囡儿是戏班的台柱子,她要一走,这小戏班就垮了。他要对得起这班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像野狗一样到处讨生活的亲人们。
对于陈德贵来说,天无绝人之路。陈德贵这些年来一直偷偷在做着贩私盐和西药的生意。半个月前,他到联城和上家谈生意的时候,意外得知司家班班主司明尔也在暗地里进私盐和西药。陈德贵知道,做这一行最大的下家,是邻省的匪区。匪区仿佛被晒焦了的土地渴望灰天落雨,疯狂地偷收私盐和西药,有多少要多少,即使价格高到天上去。不少的走私贩子被官军捉去敲了脑壳。但是因为这生意太值了,走私贩子就像被割的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生长出来。司家戏班因为今年年景不好,加上匪区有不断向四周扩大的趋势,“闹红”闹得三省九地、四里八乡人心惶惶,没人有心思请戏班唱什么戏了。戏班要活下去,铤而走险贩点私便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陈德贵花了二百光洋,请驻扎在联城的省保安三团团长麻天道手下的蔡队长做了一个局,轻轻松松地让司明尔入了瓮。陈德贵把司明尔押在后厢的一间空屋里,派了四个团丁日夜守着。在司明尔饿了两天、眼冒金星的时候,陈德贵左手里攥着一大把的“通匪”铁证,右手端着水烟悠然地踱进“牢房”里,和司明尔做起了生意。他的条件很简单:同意司琴做填房,他给司明尔一千光洋。如果不从,他就把司明尔交官。
“司班主,向匪区贩私盐和西药,到了麻团长那里,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押到大水门外,用枪子儿打碎脑壳。你死了以后,你囡儿落在麻团长麻天道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你自己心里应该晓得吧?”
司明尔浑身发颤,像一摊鼻涕瘫在地上。
陈德贵趁热打铁:“如果我们做了翁婿,除了我年纪大点外,对你我,对囡儿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你何苦来哉?”
司家戏班班主司明尔听完女儿的打算,心头像被刀剜了一样。他知道只有答应了陈德贵的条件,才不会挨枪子儿。但是,司琴偷偷排的阵,他不相信能够实现。毕竟,陈德贵是一只老掉毛的狐狸,满身都是脑汁,不是轻易能够被骗的。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琴跪在司明尔身边,口气坚决地说:“阿爹,横竖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听陈财主的,我去做小。”
“囡儿啊,我怎么对得起你娘啊,你这是剜阿爹的心啊!”
“要救阿爹和戏班,只能这么做了。”
她又俯在阿爹的耳旁,轻轻地说了什么。
司明尔苦笑:“陈德贵是一只老掉毛的狐狸,满身的脑汁,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我和金虎哥商量过的,只能如此。”
司明尔无奈地摇摇手:“罢、罢、罢!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司琴回到戏班,拉着金虎的手,一直把他拉到了山岙,走进了这片金丝草丛。
金虎长司琴三岁,他是司明尔在街头搭救的一个快饿死的小要饭,后来成了司明尔的义子。他和司琴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虽说他不是个胆大之人,但每每在司琴受到恶棍欺负时,他都会舍了命似的挺身而出,好几次差点搭上了命。司琴早就和他私订了终身。司琴这次舍身救父只是一种计谋,但为防万一失策,她决心做一件她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司琴脱光了衣服:“师哥,我答应过你,今生只做你的女人。今天,我就把身子给你了!”
金虎跪倒在地,大哭:“皇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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