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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交出彼此最黑暗的秘密
这样我们就能永不分离
意大利国民作家 多梅尼科·斯塔尔诺内
家庭三部曲《鞋带》《玩笑》《坦白》之终章
入围2020年维亚雷焦奖决选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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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彼得罗与特蕾莎的爱情生活充满了刀光剑影。在又一次争吵之后,她有了一个想法:告诉我你最黑暗的秘密,我也会这样做。然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当然,不久之后他们就分手了。但一段结束的关系往往是下一段关系的开始,当彼得罗遇到娜迪娅时,他立刻就爱上了她的被动和柔软。然而,在婚礼的前几天,特蕾莎神奇地重新出现了。和她一起出现的是他们互相坦白的阴影,那几乎是一个警告。从那时起,他们交换的“供词”将永远是一种威胁:彼得罗生命中一切良善的行为都将以这个黑暗的秘密为基础。更重要的是,特蕾莎总是准时出现在他生命的每一个十字路口。或者是他一直在寻找她?
《坦白》以一种既共谋又疏离的目光,以及只有伟大的叙事才具有的令人痛苦的轻盈感,描绘了一个对自己和自己的野心纠结不已的人。但它实际上关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构建身份所依赖的基础是多么地暗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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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梅尼科 · 斯塔尔诺内,意大利著名作家、编剧和记者。
1943年生于那不勒斯,目前住在罗马。斯塔尔诺内在为多家意大利报纸工作前做过高中教师。目前除了写小说和剧本,他仍是多家意大利报刊的专栏作家。
2001年,他以小说《杰米托路》获得意大利文学最高奖斯特雷加奖。斯塔尔诺内已出版二十多部作品,有多部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继国际畅销书《鞋带》和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的《玩笑》之后,《坦白》成为“家庭三部曲”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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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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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怎么说呢,关于爱情,人们谈论得很多。我虽然也爱过,但“爱情”这个词我不常用,我甚至觉得我从来没用过。我当然爱过,爱到失去理智,爱到内心麻木。我所熟悉的爱情就像喷涌的岩浆,会摧毁精致的生活,会使一切变得粗粝。爱情会泯灭理解与怜悯、理智与情理、地理与历史、健康与疾病、财富与贫穷、特例与规则,只留下一种病态扭曲的执念、无可救药的狂热:她在哪里?她不在哪里?她在想什么?她在做什么?她说了什么?她那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她在向我隐瞒什么?她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像我那么快乐?我现在不在她跟前,她是不是一样开心?或者我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变得虚弱?就像她不在我身边,我会变得虚弱一样?她在我身边,我会充满能量,她离开我,我的所有力量都会消失,会虚弱不堪。没有她,我是什么?我就像拥挤的街角一座停摆的钟。啊!她的声音,啊,如果我待在她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拉近,从千米到米、厘米、毫米,直到零距离,直到融为一体,不分你我,我不再是我。我甚至觉得,假如没有她,没有与她在一起的欢愉,我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她让我自豪,让我高兴,又让我消沉,让我悲伤,有时候又会点燃我,让我振作。我多么爱她啊!是的,我只爱她,无论发生什么,就算她逃避我,就算她爱上别人,就算她羞辱我,就算她剥夺我的一切,甚至失去爱她的能力,我也会爱她。人的大脑有时会很荒唐,爱一个人爱到无法再爱为止,想要去恨,却继续爱着。这就是我的体验,因此我尽可能避免使用“爱情”这个词。我不知道什么是心平气和的爱、给人宽慰的爱、让人警醒的爱、洗涤罪恶的爱和哀婉动人的爱。在我漫长的人生中,很少用到“爱情”这个词,因为它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用了许多其他词语来说明爱情,譬如:狂热、愤怒、忧郁、迷茫、需求、危急、渴望……无数的词汇,我从五千年的文字长河中,挑选那些能表达我心情的词,不知道会找出多少。但现在我急切地想谈谈特蕾莎,她一直拒绝被“爱情”这两个字束缚,虽然她过去和现在一样渴望爱情,还有很多其他情感。
特蕾莎是我的学生,她思维很活跃,她当时坐在窗边的课桌前,我就已经爱上她了。然而在她高中毕业一年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那天秋高气爽,她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来学校楼前等我。我们边散步边聊天,她跟我讲述了她激荡的大学生活,后来忽然间她吻了我。正是从这个吻开始,我们正式交往了。我们的关系持续了大约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们从来没真正满足过彼此的占有欲,我们争吵不断,最终都以辱骂、哭泣和折磨收场。我记得有天晚上,我们七八个朋友在一个熟人家里做客。我旁边坐着一个从阿尔勒来的法国女孩,那女孩刚到罗马几个月,不怎么会说意大利语,但她的声音实在太迷人了,整个晚上我只想听她说话。可事实上大家都在聊天,尤其是特蕾莎,她像往常一样高谈阔论,总是说一些很犀利很聪明的话。她总是想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就算是没意义的闲聊,她也要表现得出类拔萃。我得承认,那几个月,我已经有些受不了她的这种表现了。我经常不客气地打断她,她会狠狠瞪着我说:拜托,我正在讲话。也许那次我的话太重了,超过了她的容忍限度。我喜欢那个阿尔勒女孩,希望讨好她。结果这时特蕾莎手里拿着切面包的刀子,愤怒地对我喊道:你再打断我试试,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了,顺带把你那玩意儿也割了。我们就这样当众争吵,旁若无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感觉真是那样,无论是好是坏,我们的眼里都只有对方。的确,那时我们的熟人在场,那个阿尔勒女孩也在那里,但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我和特蕾莎相互需要,又相互排斥,就好像我们毫无节制地相爱,只是为了证明我们相互厌倦。反之亦然。
当然也有快乐的时光,我们无所不谈,开玩笑。我有时候会挠她痒痒,为了让我收手,她会长长地吻我。但好景不长,后来我们亲手毁掉了这段同居生活。我们当时好像很确信,这种让我们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劲头,最终会使我们变得合适,然而我们并没有靠近那个目标,反而渐行渐远。凑巧的是,正是那个阿尔勒女孩的一句闲话,让我发现特蕾莎在一个知名教授面前过于亲密。那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驼背,满嘴烂牙,还有眼病,细细的手指像蜘蛛腿一样,在钢琴上乱弹,为仰慕他的女生弹奏乐曲。
那次她让我深恶痛绝,回到家后,我二话不说,抓住她头发就把她拖进了浴室,我想亲手用马赛皂清洗她身体的每寸皮肤。我没有咆哮,还是像往常一样,用调侃的语气说:“我很宽容,你想做什么都行,但别找这么恶心的人!”她想摆脱我,她用脚踢我,用手挠我,扇我耳光,大喊着:“这就是你的真面目,真无耻,你太无耻了!”
那次我们吵得很凶,毫不留情面,把话都说绝了,似乎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但即便是这样,后来我们还是重归于好了,我们相拥到天明,一起取笑着那个阿尔勒女孩,还有那个会弹钢琴的细胞学教授。同时我们又感到后怕:我们差一点就失去了对方。我想,正是那种恐惧,促使我们想马上寻求一种方法,让我们永远相互依赖。
特蕾莎小心翼翼地提议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可怕的秘密,可怕到我都不愿意讲给自己听。但你也要给我讲一个类似的秘密,就是那种一旦被别人知道,就会毁掉你一生的事情。”她面带微笑看着我,仿佛在邀请我玩一个游戏,而我觉得她内心很紧张,很快我也焦虑起来了。她才二十三岁,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既诧异又担心。我三十三岁了,我真的有个秘密,一直让我非常羞耻,我一想到就会脸红。我盯着鞋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绕了一会儿圈子,争论谁第一个坦白。“你先来。”她用蛮横的语气说,夹杂着讥讽,她每次控制不住感情时就会这样。“不,你先说,我得看看,你这个秘密是不是像我的一样可怕。 ”“你不相信我,凭什么我要相信你? ”“因为我知道我的秘密有多难以启齿,我觉得你不可能有这样的秘密。”
我们这样争执了一会儿,最后她气呼呼地妥协了。我觉得,她生气主要是因为我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她坦白自己的秘密时,我一直没插嘴,最后她讲完了,我也找不到一句话来评价。
“怎么样?”
“太糟糕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轮到你了。如果你随便讲一件事敷衍我的话,我就马上走人,你会再也见不到我。”
我说了我的秘密,一开始讲得支离破碎,后来越来越详细,我还想继续说下去,她打断了我。我长长舒了口气说:“我把没人知道的事告诉你了。”
“我也一样。”
“我们现在真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再也不能分开了。”
“嗯。 ”“你不高兴吗?”“我当然高兴。”“这可是你的主意。”“当然。”“我爱你。”“我也是。”“我非常爱你。”“我最最爱你。”但过了几天,我们就和平分手了,没有吵架,我们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客气告诉对方: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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