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
女人的胜利
》
售價:HK$
55.9
《
数据有道:数据分析+图论与网络+微课+Python编程(鸢尾花数学大系:从加减乘除到机器学习)
》
售價:HK$
266.6
《
500万次倾听:陪伤心的人聊聊
》
售價:HK$
53.8
《
英国商业500年(见证大国崛起与企业兴衰,启迪未来商业智慧。)
》
售價:HK$
80.6
《
万千心理·儿童心理治疗中的心智化:临床实践指导
》
售價:HK$
87.4
《
自我囚禁的人:完美主义的心理成因与自我松绑(破除你对完美主义的迷思,尝试打破自我评价过低与焦虑的恶性循环)
》
售價:HK$
66.1
《
周易
》
售價:HK$
44.6
《
东南亚的传统与发展
》
售價:HK$
67.2
|
編輯推薦: |
沉沉浮浮数十载人生,千帆阅过、冷暖尝遍,作者以简雅隽永的文字回忆过往,提炼俯仰之间沉淀下来的人生感悟,凝结成这本小书,邀请年轻的朋友们,于黄昏的神仙湖畔共赴一场赤诚的神思交流。读过的书、走过的路、邂逅的人、经历的事,都是人生的馈赠;关于学习,关于工作,关于人生选择,关于自我的成长,这本书是一位资深教育工作者、“精神摆渡人”送给年轻人最好的礼物。书中彩色插图60余幅,皆为作者摄影作品的再创作,艺术与科技的碰撞和交融,展现了作者独具一格的审美视角。工作之外,徐扬生还是一位风格独特、颇有建树的书法家,书名由其亲自题写。作者为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创校校长,机器人与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为表彰徐扬生教授在科学与教育方面的贡献,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将国际永久编号第 59425 号小行星 1999 GJ5 命名为——“徐扬生星”。
作者前作《摆渡人》重印10次,销量近10万册,豆瓣评分7.9分,广受年轻读者喜爱。《黄昏的神仙湖》是作者继《摆渡人》之后的又一全新散文集,延续了前作的风格,又添许多耐人寻味的新故事。
|
內容簡介: |
本书收录了徐扬生教授新近散文作品三十五篇,作者将自己在成长、阅读、工作、旅途、生活中的经历与感悟,以朴实隽永的文字娓娓道来,大道至简,令读者从中得见世间百态,感受人间冷暖,收获为人处世的哲理。
品读这本散文集,犹如与师长漫步于湖边,共赴一场神思交流,领受作者对于世界、人生、科学、艺术及教育的思考与热爱。
|
關於作者: |
徐扬生
浙江绍兴人,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校长,机器人与人工智能领域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欧洲科学院院士、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国际电机及电子工程师学会院士、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以及香港工程科学院院士。为表彰徐扬生教授在科学与教育方面的贡献,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将国际永久编号第 59425 号小行星 1999 GJ5 命名为——“徐扬生星”。
|
目錄:
|
故乡的桥/ 001
借酱油/ 011
我与书法的缘分/ 018
黄昏的神仙湖/ 030
朋友圈/ 039
短/ 048
命/ 054
路人/ 061
微雨的早晨/ 068
孟先生/ 076
月光下的向日葵/ 085
0.7 / 092
点菜/ 099
说话/ 107
放松,放松/ 116
行势不行力/ 124
我的第一罐可乐/ 133
看戏/ 140
一顶草帽/ 147
过年/ 156
买旧车/ 162
感恩节谈感恩/ 170
玻璃窗外的幸福/ 174
盲人厨师/ 181
夏天的晒谷场/ 188
人生是一场探索/ 196
冬天的白马湖/ 204
大雁飞过的地方/ 212
爱与规矩/ 220
事烦心不烦/ 230
吃饭的时候吃饭,读书的时候读书/ 238
哪些人AI 很难替代/ 245
致未录取同学的一封信/ 256
新年祝福/ 260
我想和家长朋友们说/ 276
|
內容試閱:
|
序 言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摆渡人》出版已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摆渡人》印了九次,主要是那些年轻的学生、学生家长和刚入职的老师在看。自那以后,我在公众号里陆续又写了一些文章,朋友们都来同我讲,能否再出一个集子,让“线下”的朋友也能读到。我想也不错,现在做什么都有“线上线下”,连吃饭都可以选择去食堂吃,或者叫外卖,不知道以后睡觉会不会也有“线上线下”呢?
我写散文,有点疯狂,我自己是知道的,一来我没有写作背景,二来没有写作的必要。但人嘛,偶尔疯狂一下,也未尝不可。写作于我,纯属好玩。生活的经历,常常使人有很多感悟。生命中除了功名荣利和理性思考之外,总还有情感、挚爱与许多有趣的事情。把这些东西写出来,茶余饭后,与年轻的朋友们聊一聊,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与《摆渡人》一样,这本集子收集的都是我日常生活中有所感悟而撰写的小文,常常是在夕阳下与同学们在神仙湖畔的长堤上散步聊天时分享的内容,有点故事,有点感悟,有点道理。故事是淡淡的,感悟是轻轻的,道理是浅浅的,读来也不至于感到沉重,或者疲劳。因为这些都发生在学校的神仙湖畔,所以,我就选用了其中一篇小文的名字“黄昏的神仙湖”作为这本集子的书名。
出版《摆渡人》,主要是想作为礼物送给第一届的毕业生们。时间过得很快,这所学校马上就要十年了,等到明年春天,这些校友都回来庆祝这所大学的十周年时,也许这本小集子可以作为一份小小的纪念品送给他们,一方面唤起昔日美好校园时光的回忆,另一方面也能感受到母校的关爱与温暖。
不久前,我的秘书生产,我们大家都祝福她。过了一阵子,她来办公室见我,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浑然是一位变了样的喜气洋洋的母亲,我顿时感到:哇!这世界真是很奇妙,不是我们把小孩子生了出来,而是小孩子把我们作为父母“生”了出来。没有小孩,我们是不可能成为父母的啊!这所学校也同样,同学们说,从一片荒芜的草地里的几间废弃厂房,到现在一所一万余人的现代化大学,是我把这所大学“生”了出来。其实,不是的,是这所大学把校长“生”了出来,使我每天都能充实而自信地走进办公室。
这本小集子也侧面反映了我作为校长的生活与工作思路。做了十年校长,除了出门的时间,我每天都会去上班,同事们都知道我很忙,我说自己是一个忙碌的闲人。闲在哪里呢?你如果读一下这本书中的几篇小文,就会发现我的闲心在哪里。我们的时代每天都瞬息万变,行色匆匆,如果无暇回首身边的美好风景,每天生活得像一台机器,那我们的人生会黯然失色。相反,如果我们把人生看作一场有趣的探索,有点闲心,有点童心,有点谦和心,你会发现人生是一场精彩的旅行。
所以,我鼓励大家读读这本小书,随便翻翻就行,无须太认真。在浮躁的时代里做个静心的人,在狭隘的世界里,做个宽厚的人。
我要感谢张若含女士的帮助,每篇文章都是她帮我录入的,并改正了我无数处错别字和病句。我也要感谢我的公众号中无数素不相识的朋友的厚爱与支持。
我想把这本集子献给我的母亲,她是一个热爱文学的人,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阅读。我在美国的时候,她给我写过很多信。每封信都有十来页,密密麻麻,写到最后,她总会说:“你的时间紧张,不用回长信,简单写几句就好了。”因此我的回信一般很短,但每次寄出去,我总觉得我是欠了她的,下次要写得长一点。然而,人生有时是没有太多“下次”的。这本集子里有我很多的心路和体悟,权且作为我的一封“较长”的回信,寄给我在天上的母亲。
2023 年11 月
孟先生
有些人,曾经在我们的人生中,安静地出现过,陪我们走了一段路后,又安静地消失了。多少年后,每当我们回想起他们的时候,哪怕是在风雪交加的晚上,都会感到那种久违的宁静与温暖!
孟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孟先生是我下乡的那个村里的生产队会计,他和我是村里少数两个异姓人。这个村有百来户人家,以两个大姓为主,分居在小河的两岸。我不知道孟先生是从哪里来的,缘何落脚在这里,只知道他来得比我早得多。孟先生当时已有五十来岁,身子佝偻得厉害,总是穿着一身淡灰色的中式布衣,干干净净。有时候大家会调侃他,问他怎么总是穿得这样清爽(干净的意思),他总是说是老母亲给洗的。是的,他有个老母亲,但从未听说过他有妻子。至于他为何没有结婚,我没有打听过,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可能是有点历史问题吧。看他的样子,斯斯文文的,应该是个读书人出身,大家很少谈论他的过去,我也不去问。
孟先生面目清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有静气,平和理性。他是那种慢热的人,不会主动过来打招呼,甚至很少有笑容,但也从未见他发怒。他说话不多,慢条斯理,从不教诲人,行事极为低调,说话办事实在,用现在的话来说,不作,不虚,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那个时候在村里,吵架是常事,也常常听见人们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但我从来没有听谁讲过孟先生的坏话。如果有谁碰到了难事,人们也都会说,让他去问问孟先生。大家对他的尊重,由此可见。村里老老少少见到他,都会叫一声“孟先生”。注意,那个时候很少有人可以被公开称为“先生”的,人们都互称“同志”。像我这样最底层的年轻人,一般都称呼人家“师傅”。能被称为“先生”的人极少,我记得当时好像只有鲁迅,大家是称为“鲁迅先生”的,不是“鲁迅同志”,可见孟先生在村里是有江湖地位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地位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到的。
由于孟先生和我是村里两位“有点文化”的外姓人,村民对我俩做事比较放心。孟先生是会计,忙的时候就会叫我帮忙。我也很乐意帮他,主要是两样事务。一个是记账,村里要记账的事情很多,最主要的是记工分,要记得清清楚楚,有时候还要村民按指纹或打章,以示公正,其余的还有很多账目,一般是需要我帮他核校一下是否正确。孟先生打算盘很厉害,十几分钟打下来,很复杂的一个账已经算清楚了。他从老花眼镜后面瞧我一眼:“小徐,你核一下,看有没有错。”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计算错误。打算盘是一项绝活,我母亲是个高手,手在算盘上像飞一样,四位数的乘法一两秒钟就算完了。每次看她打算盘,我总想我大概一辈子也学不成这样。帮孟先生做账,是我唯一一段有机会练珠算的时光,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难得。
孟先生需要我帮忙的第二项事务是每晚生产队要学习,读报纸,读文件,常常孟先生读一两页后,就会叫我继续往下念。孟先生读报是典型的“绍兴官话”,蛮好听的。“绍兴官话”是一种特别有趣的语言,外地人觉得是绍兴话,绍兴人觉得是普通话。有一次一位外地的公社干部听到孟先生读文件,夸他说:“孟先生,你的绍兴话很好懂。”孟先生说:“领导,我说的是普通话。”
孟先生是位很有智慧的人,我在他身边看他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很难办的事。有一年早春,天气极为寒冷,青黄不接,大家吃了上顿没下顿。饿过肚子的人都知道,那个难受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起初两三天还可以忍,到了第四天真的比死还难受。以往到了晚上,吃过饭后人们会到村里小桥边上闲聊,但是那一天,没有人来,只有我和孟先生两个人,不远的地方站着S叔。S叔是个复员军人,总是穿着一件军大衣。他个子很高,背对着我们,在桥上站着,看上去很有“将军”的风度。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他家最难熬的日子。他家只有他一个劳动力,妻子长期卧病在床,五六个小孩都还小,全家根本吃不上饭。那天,孟先生和我讲,明天会有一船红薯,是队里从公社拉过来的,救救急。他说:“不知道上头的意思是怎么分?”我说:“大概还是按劳分配吧。”也就是按每个人的工分来分红薯。孟先生没有说话,眼光望向桥上的S叔,叹了一口气就走开了。
第二天一早,小河两岸就热闹了起来,满载红薯的大船撑过来了,孟先生和我连忙去仓库。队长指挥着大家,一担担把红薯运到了仓库,先称重记下来,再放好。一两个钟头后,我俩就把整船的红薯总数算出来了,然后再把总数除以村里劳动力的总数,定下来每个家庭可以分到的量。只不过,问题来了!等所有家庭把红薯取走后,我俩发现仓库的角落里还剩不少红薯。你想,卸船时是一担担加起来的总数,分配时是大家一担担取走的,其中肯定有积累误差,这完全正常。只是剩下的这些是不够再均分给所有村民的了,怎么办呢?
孟先生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办,我也没有主意。他说不如把这些红薯给S叔家送去吧,他家那么多小孩,按劳分配最吃亏的是他家,搞得不好,是要出人命的。我表示赞同,于是就把所有剩下的红薯装上箩筐,两个人抬着往S叔家送去。路过小桥,遇见了队长,孟先生同他讲了一声,他也很赞同。孟先生在桥上叉着两手和队长讲话的样子,我觉得很威武,比S叔更像将军。
后来还碰到很多事,孟先生都妥帖地把事办了,我觉得他很了不起。如果要把他的处事原则用现在的话总结一下的话,大概有三条:一是没有私心,他老是同我们讲,取之于公,用之于公的事,错不到哪里,关键是不能有私心;二是集体决定,他办事总是和几个人商量而定,哪怕只有一个伙计,哪怕是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也充分尊重我的意见;三是沟通,与上与下都要充分地沟通。这三条我觉得是任何一位管理者都应该明白的道理,一个人在社会上混,不可能不犯错,但只要他能记住这三条,就不会错到哪里去。
社会是道场,淤泥出莲花,孟先生就是一朵莲花!我与孟先生交流最多的时候是在放工回村的路上。当队长的哨子一吹,宣布“放工了”,所有农友就立刻着急往家赶。有的是回去烧饭,尤其是妇女们;有的是着急回家上厕所,因为那个时候肥料是大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每次走在最后的只有我和孟先生。回村的路要走半个多小时,我们就会聊很多事情。他同我讲得最多的还是鼓励我,他总说:“你是有前途的,要往远处看,世界是变化的,机会是会有的……”这些话来来回回反复地说。他又说,最怕的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机会来临的时候,你自己不想要了!有的鸟就是这样,在笼子里关久了,习惯了笼子里的生活,放出来之后,也只会在笼子周围转来转去,而有的鸟却是关不住的,总是向往自由!
那个时候,我前面的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他的话就像透过阴云的阳光,让我少了许多孤独和寂寞。
孟先生是个善人。我从小喜食小鱼小虾,祖母总会买来简单蒸一下,很是可口。到了乡下,我们村临江,对面是集市,很多小船会经过我们村去集市买卖,等集市结束后,又会路过我们村。有时候我正好看见他们船里有许多尚未卖掉的鱼虾,一般都是杂的,有大有小。我会去买下来,叫作“倒担”,很便宜,从来不会超过一毛钱。但是,买下来小鱼小虾后,清理是个大问题,很花时间。我挑了几条大一点的鱼清理后,对那些很小的鱼,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我犹豫时,孟先生路过说,花这么多时间清理这些小鱼,到嘴里只有两口,没多少肉,不如放了它们,等到明年就是大鱼了,也算是积德。我听了觉得有道理,就去河埠头把这些小鱼都放生了。
几次下来,在田间做农活的时候,就听见人们在背后议论我,特别是那些老年妇女们,说我这位城里来的知识青年真是个善良的人,德性好得很,把小鱼倒在河里放生。我听了之后,很是惭愧,即便这算是一个善举,其中至少一半的动机是因为我清洗不了,或者说懒得清洗那些小鱼小虾,而另一半则是孟先生叫我这样做的,并不是我自发的。
几十年后,有一年春节,我终于有机会重访我当年下乡的村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当年宿舍的位置,以那间小屋作为参照,再去找那个临着大江的河埠,竟然还在,而且在那里还遇到了当年经常一起玩的农友和他的妻子。多年不见,大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低着头,我也低着头。我看到他脚下的江水,浅浅的,清清的,连水草和成群成群的小鱼都看得很清楚。
啊!我忽然想到了那些我放生的小鱼,就是在这个河埠。这一级级的台阶下面,这清清的水中的小鱼,或许就是我当年放生的那些小鱼的子子孙孙吧!于是,我想起了孟先生,我都不敢问,怕是很久以前就过世了吧!他的身后没有子孙,不像那些小鱼……孟先生那清癯、平和、充满智慧的面容,一闪一闪,浮现在这浅浅的江水上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