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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書』同怀: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

書城自編碼: 4001934
分類:簡體書→大陸圖書→文學名家作品
作者: 阎晶明
國際書號(ISBN): 9787559486240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7-01

頁數/字數: /
書度/開本: 32开 釘裝: 精装

售價:HK$ 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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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知名评论家、中国作协副主席阎晶明“鲁迅研究”系列全新力作。
※独到分析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相知相通、同胞共怀真实关系。
※回归历史现场,借同时代人物之眼,窥探意想不到的鲁迅侧面。
※严谨考据+散文笔法,鞭辟入里,叙述生动,好书不难读。
內容簡介:
《同怀: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为阎晶明“鲁迅研究”系列又一部力作。著者以严谨考据与散文笔法交融的独特风格,从“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这一独特视角切入,聚焦于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周恩来、陈赓、瞿秋白、方志敏等中国共产党人和鲁迅的多方面交往或交集,体现出“神交”的呼应与境界,升华为“同怀”的相知与相通。从一个重要侧面突显鲁迅的精神品格,鲁迅在中国共产党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中国共产党人对鲁迅的信赖、对鲁迅形象的维护、对鲁迅作品的熟稔。
本书既是鲁迅研究和党史研究的重要补充,也有助于读者管窥20世纪上半叶中国社会的风云跌宕和人性光辉。
關於作者:
阎晶明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批评的策略》《独白与对话》《我愿小说气势如虹》《鲁迅还在》《鲁迅与陈西滢》《须仰视才见:从五四到鲁迅》《箭正离弦:〈野草〉全景观》《这样的鲁迅》《读与思》等十余部。编选出版《鲁迅箴言新编》《鲁迅演讲集》等。
目錄
代序:一个重要的侧影
——“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系列写作的自我问答

深刻的理解 深切的同情
——鲁迅与陈独秀

“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伙伴”
——鲁迅与李大钊

亲缘之上的神交
——鲁迅与周恩来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鲁迅与瞿秋白

一桩事实的诸多谜团
——鲁迅与陈赓

因为文学 所以信任
——鲁迅与方志敏

时空相隔的对话
——鲁迅与毛泽东(上)

时空相隔的对话
——鲁迅与毛泽东(下)

纸张寿于金石
——《鲁迅全集》出版史述略

鲁迅:思想、革命、艺术的抉择
內容試閱
代序:一个重要的侧影
——“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系列写作的自我问答

二〇二二至二〇二三年,我发表了大约十篇系列文章。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关于自己为什么要写这一系列的文章,有些话确有说一下的必要。有些问题是自己也要问的,那也就只有自己来一问一答了。


问:鲁迅研究有那么多可以自己从头说、接着别人说的话题,都有过哪些计划?

答:的确是这样。鲁迅之为鲁迅,就是任何一个话题,哪怕是一个小点,都可以继续说下去,而且可以从一个小切口打开一个大世界。写完关于《野草》的专书之后,我的本来打算是,写一部关于鲁迅小说的系列研究专书。连书名都想好了:《鲁迅小说全解》。在汗牛充栋的鲁迅小说研究里,添不添我的这一块砖,既不显多也不显少,只是自己觉得有话想说而已。这方面其实也有过一点尝试。二〇一九年,《孔乙己》发表一百周年,我在《作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孔乙己》的长文,其中不但想表达一点自己的观点,还想把百年来关于这篇小说的研究也来个综述。二〇二一年,《故乡》发表一百周年之际,又在《南方文坛》发表了同样类型的文章。个人感觉,这样的写作也还是有一点价值和意义的。毕竟从事当代小说评论这么多年,又想在现代文学研究上做些新的努力。可以借助当代小说的批评方法,结合现代文学的研究,来说一点自己看法。我的想法是,照这样的思路逐篇写下去。


问:那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写下去呢?

答:但是,你以为你能“概全”一个话题么,那是不可能的。比如《孔乙己》,二〇二三年初,关于这一小说人物的讨论,尤其是聚焦“长衫”这个话题,网络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这是鲁迅研究界完全没有预想,也非研究界促动的。它是自发式的。这些讨论并不着眼于鲁迅小说研究,而是涉及与当代青年的命运和思考相关的热议。而这些讨论反过来也为鲁迅小说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我也因此更加意识到,关于鲁迅研究,急不得也不用急,永远在路上,谁都不可能终结哪怕任何一个话题。所以在动手准备关于鲁迅小说系列读解的同时,完全可以开启一个别的课题。这就可以说一说“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的系列写作了。


问:是啊,为什么要写这么一个系列呢?“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这是一个鲁迅研究必须要面对的话题么?

答:这个系列的写作有不止一个缘起动因。我先说具体的。二〇二一年,全国政协开展委员读书活动,我被要求高频率地参与,甚至要求在读书平台上为委员们讲一讲文学,讲一讲鲁迅。讲鲁迅?关于鲁迅的小说、杂文、散文诗么?如果没有比较深入的阅读为前提,这样的讲述是不适合的。那就不如讲一点关于鲁迅又不限于文学,尤其不限于具体作品的话题。我当时正在阅读和关注一个话题:鲁迅与方志敏。因为方志敏的狱中文稿在送出过程中关联到鲁迅。深入其中会发现,这一事件原来有着说不完的故事,有需要不断梳理清楚的线索。我想,如果把这样的故事讲给并不专门从事文学,但都有相应知识以及兴趣的文化人,是不是也还有点意思呢?从此开始,就有了相关的延伸。鲁迅与陈独秀、李大钊、瞿秋白,他们之间都是有过现实交往或共事经历的,可说的故事足够多。鲁迅与毛泽东、周恩来,虽然没有现实往来,但从神交意义上讲,一样也有可供言说的话题。就这样,一边搜罗资料,一边寻找讲述线索,以一次一个话题的方式进行了讲座式的交流。也是在这一过程中,我意识到,可以沿着这个线索一直走下去,索性写成一个系列的文章。



问:那还有什么缘起及动因呢?尤其是在研究与写作的必须性上。

答:鲁迅研究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它几乎是与鲁迅这个名字的出现同时开始的。超过一百年的鲁迅研究史,经历了多次整体性的翻转。就以我自己开始专业学习算起,这种翻转也不止一两次。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要把鲁迅拉下“神坛”的声音不时出现。从积极的意义上讲,就是要求将鲁迅首先视作一位文学家,由此来延展研究他的思想和现实斗争。人间鲁迅,是对鲁迅所应处在的位置,他所具有的生动性、亲近感的强调。由此往后发展,鲁迅身上被挖掘出来的“烟火气”越来越重,有时离文学都有点远了。原来那个被认为是“神坛”上的鲁迅形象,的确被改变了。与此相随的是,与“神化”鲁迅关联度比较直接和紧密的话题,也不再被强调,甚至有不被列入研究范畴的趋向。这其中就包括鲁迅与同时代政治人物的关系问题。而我认为,这是一个不应该被忽略的视角。鲁迅绝不是一位“纯”文学作家,他的思想,他的社会实践,他的创作,与他所处的时代生活,有着非常紧密的内在的联系。从社会生活的层面上,鲁迅与同时代的很多人物,包括一些政治人物,有过这样那样的交往和关联。在今天研究这些话题,不但不过时,反而有需要强调的必要。至少我自己认为,在鲁迅研究不停地翻转的过程中,这一话题可以起到制衡作用,有助于理解多侧面的鲁迅。于是我就决定,在那些零散的资料基础上进一步挖掘,写出一个关于“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的系列文章。经过两年多时间的努力,这一目标竟然实现了。尽管完成度上自己还没有把握,但集合起来看,仍然觉得值得欣慰。


问:“翻转”,一个有意思的词。

答:的确。但这不是我的发明,我是得自于朋友郜元宝,他在为我的《鲁迅还在》写书评时使用了这一概念。这个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我觉得它特别能说明问题。


问:谈一谈这个系列完成之后的感悟吧。

答:我更愿意说这些是“写作”而成的“文章”,不敢认定也确实不是“研究”而出的“论文”。我要求自己,要以一种严谨的学术的态度去进入。在这个意义上,我是把它们当成“课题”来对待的。每论必须要有出处,有根据,决不做妄猜、漫议式的评价。努力占有自己所知道、能找到的资料,尽力对这些材料进行阅读、梳理,按照自己的思路串接起一个明晰的线索。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并不想以论文的格式来处理,而是从某个话题入手,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提出问题,探讨其中所涉及的话题。这些文章因此有点不好归类,论文、随笔、散文,都有点像,又都不完全是。它们基本上都发表在文学刊物上,读者对象也非专业研究者,所以写作过程中也需要做适度调整。从结果上看,我以为这样的写作还是有效的。在学术上有多少新意和价值不敢说,或者说可能也不大,但毕竟为文学读者提供了一个认知角度,让大家对这样的话题产生可能的兴趣,认识到其中的意义和价值,进而对鲁迅研究的多侧面有更多了解。


问:但毕竟是在研究基础上的写作吧。根据你的研究,有没有什么集中的特点和结论告诉读者呢?

答:是的,的确还有那么一些直接可以说出的特点。从交往的共性上讲,神交,是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之间关系的比较集中和突出的特点。而这种神交的意义和价值,正在于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有一种精神上的相通相知,对中国历史、中国现实、中国革命、中国未来,他们可能会使用并不相同的概念以及表述,但精神上的相通和认知上的相近与吻合,却经常可以让今天的我们同样读到。可以借用鲁迅写给瞿秋白联语中的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相通与相知,那就是:同怀。鲁迅和毛泽东、周恩来是没有过现实交往的。鲁迅曾经通过冯雪峰向他们转赠过书籍,但鲁迅在世时,跟他们两位应该没有哪怕间接的交流。鲁迅与方志敏显然没有过任何现实交往。方志敏将狱中书稿转送出去,并希望交到鲁迅手中,应当是出于他年轻时热爱文学,并有幸同鲁迅在上海的同一家报纸上发表文学作品,进而对鲁迅产生的敬仰和信任。在我所写到的几位人物里,瞿秋白与鲁迅往来最密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这样的友情表达在鲁迅那里是十分罕见的。李大钊也应该是和鲁迅有过现实交往的人物,鲁迅对他的形象描述,说他“有些儒雅,有些朴质,也有些凡俗”,如果没有生活中的往来是很难那么准确的。但是,鲁迅与陈独秀是否真的见过面,其实还有待考证。鲁迅日记、书信,包括文章,均未直接提到过与陈独秀见面。如果在北京《新青年》时期见面,应该会有文字痕迹。陈独秀也未曾就此做过说明。我阅读了孙郁著《鲁迅与陈独秀》等书,不但没有找到关于他们二位见面的描述,还进一步加深了我对两人并未见过面的印象。


问:“神交”而又“同怀”,这也真是一件既让人感到好奇、有趣,又让人感动的事了。

答:是的。“神交”看上去是个局限。但是,当我们讨论两个在历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人物之间的关系时,又何必把现实中的实际往来当作最主要依据呢?二十年前,我写过一本小书:《鲁迅与陈西滢》。其实,鲁迅与陈西滢虽同居一城,见面却几乎没有。似乎是在某个公开场合有过一次碰面,相互示意过而已。但他们之间的笔墨官司那样密集,足以让人有说不完的话题。这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一种神交,即文人之间的交往,应以文字为要。

我在写作这个系列时,也是逐渐清晰“神交”这样一个趋于共同的特点。鲁迅逝世后,毛泽东、周恩来对鲁迅的公开评价很多。鲁迅在世时,他们其实是有机会见面、通信或“捎话”的,却几近于无。只有冯雪峰的记述里,可以见到毛泽东对仍然在世的鲁迅有过评说。这其中究竟潜藏着怎样的玄机,倒是引人遐想的事情。鲁迅与并不熟悉的陈赓见过面,而且有过比较深入的交谈。陈赓还留在鲁迅寓所用过晚餐。但由于陈赓军事人物的特殊身份,鲁迅日记里对这样的见面没有任何记载。这也给后来者留下了一个谜题:陈赓到访鲁迅,究竟是一次还是两次。仿佛至今都没有定论。当然,倾向于见过两面的似占主导。

总之,即使不讨论主题,仅就鲁迅与这些人物之间直接的、间接的往来,实际的交往抑或纯粹的“神交”,都是值得打开、众说纷纭、饶有兴味的话题。


问:“神交”“同怀”显然是这部书稿的关键词,那是不是可以说,也是这次写作的发现呢?

答:不是我的发现。在此之前已有一些文章,特别是党史研究者从“神交”这个角度切入,得出“同怀”这个结论。但我的确是通过自己的阅读、领悟,从而深切地感受到这一切。或者说是自己的感受正好在别人那里得到了印合,或者是自己的阅读印证了这一切。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丁玲曾经为罗高林的《鲁迅与共产党人漫记》作序,其中一段话深得我心,特别能说明问题。她写道:“鲁迅和党的关系,只要如实地把事实记录下来,就可以说明一切问题了,不需要做任何的添加。如果有谁认为,鲁迅与党的关系,并不是怎样理想、怎样美好的,而有待于他来添加一些虚构的材料才行,那么即使撇开写作道德这个大题目,单就对鲁迅和党的理解来看,也表明他不具备写这方面文章的基本条件了。我这里说这些,并不是无的放矢。近年来,确实看到有人添加虚构的故事。比如说吧,毛泽东同志对鲁迅的评价早已写在《新民主主义论》等著作中了;鲁迅在他的著作中也公开宣称,能够引毛泽东先生们为同志,自己的光荣。他们两人间的这种关系,并不会因为两人生前是否见过面而有所增减。他们都是伟大的历史人物,他们的历史地位是早已由他们各自的业绩而确定了的,并不会因为是否见过面而有丝毫变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一定要殚精竭虑虚构出一个故事,说毛泽东曾经去访问过鲁迅,为此还争辩不休。在延安时,我有时也有和毛泽东同志谈话的机会,谈过上海的左翼文艺运动,也谈过鲁迅,但从来没有听见他讲起见过面的事。假如见过面,我想总会有一次要提到的。当然,我那时也没有正面问过他。我不问,正好是因为我认为不必问,不成问题,这里不存在任何需要询问的问题。”说得太好了。如此清晰坚定地阐释了我想要说的话。“不成问题”,就是对纠结于现实交往有无或多少的争论的最好回应,也是对“同怀”境界的最好注释。


问:讨论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之间的关系,从认识鲁迅的角度讲,有什么意义呢?在今天,这样的研究还仍然是认识鲁迅的一个重要的侧影么?

答:当然,而且我觉得,这样的讨论在当下不但必要,而且非常重要。理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是认识鲁迅的一个重要的侧影。我前面说过,由于鲁迅研究在总体趋势上出现的几次翻转,关于鲁迅与一些政治人物的关系研究,受重视程度不高。在鲁迅研究里算不上是热门话题。但我以为,其实这是一个认识鲁迅非常有价值的侧面。将鲁迅放置到他所生活的特定时代,观察他多方面的社会活动,可以见出鲁迅在某一特定时代和特定环境里所处的位置,所发挥的作用,他在同时代人物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等等。比如,考察鲁迅与李大钊、陈独秀的关系,也可以更清晰地知道鲁迅在《新青年》这个团体中出现的时间,所发声音的力度和传播力。寻找鲁迅在世时毛泽东、周恩来对鲁迅的关注和评价言论,知晓他们阅读鲁迅作品的广度深度,可以深化鲁迅对当时社会所产生影响力的认识。而方志敏这样与鲁迅从未谋面,鲁迅甚至未必对其有哪怕“神交”意义上的认知,方志敏却希望把自己的狱中文稿托付给鲁迅,这种天然的信任和期望,读来真是让人感动。当然,方志敏狱中文稿的传送本身又是一个相当复杂且不无惊悚的故事。我正有另一个计划,就是把这一历程以讲故事的方法记述下来,让更多的人尤其是青少年读者知道,《可爱的中国》等文字背后,原来还有这么多曲折、生动,令人感佩的故事。而鲁迅和瞿秋白之间近乎忘年交的深厚情谊,让人感动处甚多。而且我们还必须得说,鲁迅视瞿秋白为知己,并非只是意气相投,才情互赏,实在还有共同的事业可以合作,因而互相依赖,互为支撑。从对“左联”的领导到杂文写作上的联手,再到文学翻译上的切磋互通,从瞿秋白对鲁迅杂文的知己般认知和精准评价,到鲁迅为瞿秋白整理、编辑翻译文稿,每一桩每一件,都可以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友情浓度。
陈赓和鲁迅,尽管二人见面并非是老朋友式的叙旧,而是一个军事家向一个文学家讲述战场上的故事,一样可以见出大家对鲁迅的信任、期望,以及鲁迅本人的诚意和热诚。这些故事的背后,闪现着一个别样的鲁迅,同时也仍然是我们熟悉的鲁迅。认识鲁迅与中国共产党人之间的往来关系,对于更全面地了解鲁迅生平,认识鲁迅思想,了解鲁迅对中国革命的态度,以及他在文学创作上试图做出的努力,都是非常有帮助的。而这样的视角,之前的研究,包括鲁迅传记中,所涉相对较少,这些年对鲁迅关注重点的不断转移,也使这样的话题研究相对较少。在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重新讨论这些话题,不但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同时也可以说是应当及时展开的。



问:那除了对这些“人际关系”的探讨,还有什么你认为需要纳入的话题呢?

答:肯定有。不过我个人受限于学力和研究的可执行度,主要以人物之间的关系描述为主。另外也完成了一篇文章,讨论鲁迅著作尤其是《鲁迅全集》的编辑出版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尤其是中共领导人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写这篇文章的起因是,二〇二一年鲁迅诞辰一百四十周年之际,人民文学出版社举行了关于《鲁迅全集》出版座谈会。那天的会议,参与过一九八一年版、二五年版《鲁迅全集》编辑、注释工作的多位学者参加。我在会上做了一个简短发言,要义是,应当重视并且研究中国共产党在鲁迅作品尤其是《鲁迅全集》编辑出版过程中的作用。这样的研究不只是为了讨论谁的功绩大的问题,而是通过八十多年来《鲁迅全集》出版的历程,探讨作为文学家的鲁迅,其作品的编辑、注释、出版,何以从一开始就成为“国家行动”。鲁迅作品的经典化其实是从鲁迅在世时就开始的。

问:那你觉得还有哪些是应当纳入,目前你却没有涉及的内容呢?

答:我写到的几位人物,都可以和鲁迅建立起某种“对应关系”,并能得出关于鲁迅生平、思想以及社会活动的经历和故事。所涉及的,也都是在中共党内有重要地位、在党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人物。事实上,鲁迅晚年与有着中共党员身份的人物在现实往来上可以举出很多,比较集中的如“左联”的艺术家就是一个长名单。在当时的中共领导人当中,他与李立三、陈云也都有过见面,我在文章里也曾有提及。鲁迅同冯雪峰这样连接着延安与上海的党内重要人物,无论是在文学上还是其他社会活动方面,往来都十分密切。冯雪峰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与鲁迅之间的“传话人”。我的系列文章差不多每一篇都引用了冯雪峰的论说和回忆文字,也因此就没有专篇来写。如果今后材料积累再充分,这样的评述也一样是必要的。而且,即使我在文章中写到的一些情形,如鲁迅给延安发贺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关专家的讨论仍然没有定说。这样的话题单拿出来,一样可以做一篇大文章。这也是我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正当理由。我尽力完成自己目前能完成的,并相信会有更多人来参与到相关话题的研究中,使之成为鲁迅研究中值得深入开掘下去的课题。


问:在写作这个系列的过程中,发现有哪些已有成果可以借鉴?

答:这方面的资料其实还是很多的。七卷本的《冯雪峰文集》里,有大量给人启思、可以佐证的文章,包括那些访谈实录,有很多是珍贵的一手资料。在整个写作过程中,这些资料几乎是始终伴随在手头的读物。鲁迅研究的各种资料汇编里,也可以找到与话题相关的各类文章。写作过程中引用了多位专家学者已有的成果,对此我真的心存感激。与之相关的专门著作读过一些,比如秋石关于毛泽东与鲁迅的专著,朱正的《鲁迅的人际关系》,罗高林的《鲁迅与共产党人漫记》,王锡荣的《鲁迅生平疑案》,孙郁的《鲁迅与陈独秀》,等等。陈漱渝、张梦阳等鲁迅研究专家,以及多位党史研究者相关话题的文章,都给了我程度不同的启发和帮助。


问:其中的引用都是正面摘引,并没有进行过商榷,是么?

答:是的。基本上都是用来助力的引用。我自觉对相关问题的研究还不够深入,还提不出证据确凿的商榷性意见。当然,对一件事情的种种歧见中,自己总要做出倾向性的判断,虽非大是大非,但也要在谨慎中表明态度。比如,关于鲁迅与陈赓究竟见面一次还是两次,还真不是数字上的一和二的区别。这其中涉及很多有趣的、意味深长的分歧。比如楼适夷对“两次说”的坚持,冯雪峰对一次才是事实的强调,就颇有值得玩味处。

很多细节如若打开,都有可能无止境地讨论下去,而且分枝频出。比如在讨论《鲁迅全集》出版史略时,谈到过邵力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可以说,那是一种概述式的写法,主要强调了邵力子其实同时也拥有共产党人身份,所以不能把他为《鲁迅全集》做的工作都视作是国民党当局的作为。近日读到学者北塔的文章,专门讨论邵力子究竟为《鲁迅全集》的初版做过哪些实质性工作,更觉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需要深入厘清的话题。


问:那么,就不能对这些已经感觉到复杂纠缠的问题,继续追究下去么?

答:当然可以。假以时日,再容“我辈复登临”吧。我希望读者诸君能从目前这个系列中获得一点有益的东西,甚至因此有热情对相关的话题持续关注下去。如果真能如此,那也是作者和读者之间以“同怀”之心,共同开启的一次“神交”之旅了。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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