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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张承志是中国少数继承了鲁迅内在品质的作家之一。如同鲁迅早年以小说家立名、后专写作杂文而不懈,张承志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小说家驰名文坛,后放弃小说写作,转向思想性更强的散文写作,并坚持不懈。
他的写作,让憧憬精神清洁的人追捧钟爱,让卑怯伪善者、精神阳痿者、内心阴暗者敬畏躲闪。
本书是迄今规模最大、收录作品最全的《张承志文集》(12卷,分精装本和平装本)之一。在内容编排上经过认真编校,被作者视为平生著述的“最后定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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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书收录张承志文学生涯中的第二部小说集和部分曾收入不同选集的中短篇小说,共十五篇作品。其中包括已成为当代中国文学经典的中篇小说《北方的河》(获首届小说月报奖,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荣誉奖等多种奖项)、《黄泥小屋》,以及显示作者思想和精神发生转向的中篇小说《西省暗杀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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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张承志,是中国当代屈指可数的拥有坚定信仰、始终坚持鲜明的文学个性、最富有思想性和学者气质、写作的视野和立足的文化疆域最为广阔和坚实的作家之一。
张承志祖籍山东济南,出生于北京,回族。1968年清华附中毕业后,在内蒙古乌珠穆沁牧区插队。197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学专业,1981年获得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民族历史语言系硕士学位。曾长期从事中亚、新疆、甘宁青回族区的历史宗教考古调查。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先后游学日本、西班牙、摩洛哥、古巴等国家和地区。现为自由撰稿人。作品多以蒙古草原、新疆、甘宁青回族区、中亚、日本、西班牙等地为依托,将激情与思想、求知与秘境、道义与历史融为风格鲜明的美文。喜爱骑马、孤身长旅、学习民族语言和民谣。迷醉于北方诸族底层大众的坚忍不屈。信仰伊斯兰教。敬仰为保卫内心世界而不惜殉命的回族气质。
张承志迄今已出版各种著作近百种(含单行本、日文著作和各种编选本),主要作品有:《黑骏马》、《北方的河》、《黄泥小屋》、《金牧场》、《心灵史》、《清洁的精神》、《牧人笔记》、《以笔为旗》、《谁是胜者》、《鲜花的废墟》、《聋子的耳朵》、《敬重与惜别》等。曾获得包括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首届爱文文学奖等在内的多种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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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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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河
北方的河
春天
雪路
晚潮
顶峰
三岔戈壁
九座宫殿
终旅
GRAFFITI——胡涂乱抹
美丽瞬间
黄泥小屋
后记
西省暗杀考
辉煌的波马——献给我的导师翁独健先生
黄昏ROCK
北京草原
西省暗杀考
附录 张承志文学创作大事记
杀青若汗颜——《张承志文集》编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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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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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么?”她歪着头瞧着他。他默默地站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告诉她么?“我上错了车,喏,那时的长途班车正巧就是辆解放牌卡车,”他迟疑地说,“我去延川看同学,然后想回北京。从绥德去军渡然后才能进山西往北京走,可是我上错了车。那辆车没有往北去军渡,而是顺着无定河跑到这儿来啦。
而且,路被雨水冲垮了,车停在青羊坪。在青羊坪我听说这儿有渡船,就赶了四十里路来到了这里。”他凝视着向南流逝的黄河水,西斜的阳光下,河里像是满溢着一川铜水。他看见姑娘的身影长长地投在铜水般的河面上,和他并排挨着。告诉她吧,他想到。“在这里,就在这儿我下了水,游过了黄河。”她静了一会儿,轻声问:“你为什么不等渡船呢?”那船晚上回来,八天后才再到河东去。当时他远远地望见船在河东岸泊着。他是靠扒车到各地同学插队的地方游逛的,他从新疆出发,先到巴里坤,再到陕北,然后去山西,最后回北京。他想看看世界,也看看同学和人们都在怎么生活。
姑娘又补充说道:“我是说,游过去——太冒险了。你不能等渡船么?”“我没钱,”他说,“我在村子里问了,住小店、吃白面一天九毛钱,吃黑面一天六毛钱。那时候我住不起。”她感动地凝视着他。“你真勇敢。”她说。
他的心跳了一下。你为什么把这些都告诉她?他的心绪突然坏了。他发现这姑娘和他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她身上的一股气息使他心烦意乱。今天在这儿遇上这个女的可真是见鬼,他想,原来可以在黄河边搞搞调查、背背讲义的。本来可以让这段时间和往事追想一点点地流过心间,那该使他觉得多宝贵啊。可是这女的弄得他忍不住要讲话,而这么讲完全像是吹牛。
“游过黄河……我想,这太不容易了。”他听见那姑娘自语般的说道。他觉得她已经开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这会儿不怕没有招待所啦,哼!他忿忿地想。她在放松了戒备的神经以后,此刻显得光彩袭人。
这使他心慌意乱。他咬着嘴唇不再理睬她,只顾盯着斜阳下闪烁的满溢一川的滚滚黄河。
她举起照相机,取出一个变焦距镜头换上。这个小伙子很吸引人,浑身冒着热情和一股英气。他敢从这儿游到对岸去。上游拂来的、带着土腥味儿的凉风撩着她的额发,抚着她放在快门上的手指。这个可不像以前人家介绍的那个。那个出了一趟国,一天到晚就光知道絮絮叨叨地摆弄他那堆洋百货。那家伙甚至连眼睛都不朝别处瞧,甚至不朝我身上瞧,她遐想着。而这个,这个扬言要考上地理研究生的小伙子却有一双烫人的眼睛。她想着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瞧人家,她想,人家眼睛里是什么?是黄河。
“坐下歇歇吧。”她建议说,并且把手绢铺在黄沙上,坐了下来。黄河就在眼前冲撞着,倔强地奔驰。这河里流的不是水,不是浪,她想。“喂!研究生!你看这黄河!”她喊他说,“我说,这黄河里没有浪头。不是水,不是浪,是一大块一大块凝着的、古朴的流体。你说我讲的对吗?”她问道。
一块一块的,他听着,这姑娘的形容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形容得挺准确。一块一块半凝固的、微微凸起的黄流在稳稳前移,老实巴交但又自信而强悍。而陕北高原扑下来了,倾斜下来,潜入它的怀抱。
“你说的,挺有意思。”他回答道,“我是说,挺形象。”“我搞摄影。这一行要求人总得训练自己的感受。”P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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