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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孙犁是“荷花淀派”的创始人,毛泽东、茅盾、莫言、铁凝等称赞不已的现当代名家。孙犁的散文清新自然,含蓄隽永,富含人生哲理。《采蒲台的苇》《亡人逸事》《芦花荡》等多篇作品入选各类语文课本。
这是一个有风格的作家。
——毛泽东
孙犁有他自己一贯的风格。《风云初记》等作品,显示了他的发展的痕迹。他的散文富于抒情味,他的小说好像不讲篇章结构,然而绝不枝蔓;他是用谈笑从容的态度来描绘风云变幻的,好处在于虽多风趣而不落轻佻。
——茅盾
按照孙犁的革命资历,他如果稍能入世一点,早就是个大文官了;不,他后半生偏偏远离官场,恪守文人的清高与清贫。这是文坛上的一声绝响,让我们后来人高山仰止。
——莫言
不以急功近利的一时效应,来代替文学特有的使命
——铁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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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孙犁是中国现当代风格独特、自成一派的著名作家,是中小学读者最喜爱的作家之一。本书是孙犁的散文精选集,遴选了《采蒲台的苇》《亡人逸事》《老家》六十多篇名篇。这些散文,多以“自传”性质的回忆为主要基调,以一个老知识分子的目光观察社会与人生,通过对各个历史时期具体生动的所历所闻进行叙述,展开人生命运的长卷。风格清新自然,含蓄隽永,富含人生哲理。多篇入选各类中小学语文教材及各种阅读材料。
孙犁散文中还有读书笔记一类的作品。这些散文题材丰富、形式多样、旁征博引、笔锋犀利,显示了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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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 |
孙犁(1913—2002),原名孙树勋,河北省衡水市安平人,现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荷花淀派”的创始人,又先后担任过《平原杂志》《天津日报》文艺副刊、《文艺通讯》等报刊的编辑。建国后,历任中国作家协会天津分会副主席、主席,天津市文联名誉主席等职。
主要作品有小说《荷花淀》《芦花荡》《风云初记》等,散文集《晚华集》《秀露集》《澹定集》《尺泽集》《远道集》《老荒集》《陋巷集》《无为集》《如云集》《曲终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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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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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留痕
采蒲台的苇 003
张秋阁 005
回忆沙可夫同志 009
石子 015
吃粥有感 019
乡里旧闻(节选) 022
亡人逸事 039
芸斋梦余 044
谈爱书 048
牲口的故事 053
书信 056
谈死 060
谈照相 063
木棍儿 066
告别 069
鸡叫 075
黄叶 078
菜花 081
吃菜根 084
楼居随笔 086
残瓷人 091
秋凉偶记(三则) 094
时光荏苒
保定旧事 101
在阜平 108
服装的故事 113
童年漫忆 118
文字生涯 124
书的梦 130
画的梦 137
昆虫的故事 141
移家天津 144
小贩 148
老家 151
转移 154
看电视 157
记春节 160
文事琐谈 163
故园的消失 171
我的读书生活 174
野味读书 178
我的绿色书 181
文海拾贝
托尔斯泰 185
《善闇室纪年》序 188
关于散文 190
谈柳宗元 195
《红楼梦》杂说 199
欧阳修的散文 203
与友人论学习古文 208
小说杂谈(一) 214
芸斋琐谈(节选) 228
谈读书 247
贾平凹散文集序 250
序的教训(《耕堂序跋》代序) 253
文林谈屑(一)(节选)
256
谈笔记小说 262
散文的虚与实 267
小说杂谈(二) 271
《金瓶梅》杂说 282
文林谈屑(二) 290
创作随想录 297
谈作家素质 299
风烛庵杂记 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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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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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
在这个大杂院里,总是有人养鸡。我可以设想:在我们进城以前,建筑这座宅院的主人吴鼎昌,不会想到养鸡;日本占领时期,驻在这里的特务机关,也不会想到养鸡。
其实,我们接收时,也没有想到养鸡。那时院里的亭台楼阁,山石花木,都保留得很好,每天清晨,传达室的老头,还认真地打扫。
养鸡,我记得是“大跃进”以后的事,那时机关已经不在这里办公,迁往新建的大楼,这里相应地改成了“十三级以上”的干部宿舍。这个特殊规定,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就被打破了,家数越住越多,人也越来越杂。
但开始养鸡的时候,人家还是不多的,确是一些“负责同志”。这些负责同志,都是来自农村,他们的家属,带来一套农村生活的习惯,养鸡当然是其中的一种。不过,当年养起鸡来,并非习惯使然,而是经济使然。“大跃进”,使一个鸡蛋涨价到一元人民币,人们都有些浮肿,需要营养,主妇们就想:养只母鸡,下个蛋吧!
我们家,那时也养鸡,没有喂的,冬天给它们剁白菜帮,春天就给它们煮蒜瓣——这是我那老伴的发明。
总之,养鸡在那一定的历史条件下,是权宜之计。不过终于流传下来了,欲禁不能。就像院里那些煤池子和各式各样的随便搭盖的小屋一样。
过去,每逢“五一”或是“十一”,就会有街道上的人,来禁止养鸡。有一次还很坚决,第一天来通知,有些人家还迟迟不动;第二天就带了刀来,当场宰掉,把死鸡扔在台阶上。这种果断的禁鸡方式,我也只见过这一回。
有鸡就有鸡叫。我现在老了,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又好失眠,夜里常常听到后边邻居家的鸡叫。人家的鸡养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毛色,我都没有留心过,但听这声音,是很熟悉的,很动人的。说白了,我很爱听鸡叫,尤其是夜间的鸡叫。我以为,在这昼夜喧嚣、人海如潮的大城市,能听到这种富有天籁情趣的声音,是难得的享受。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鸡叫,没有什么准头。这可能是灯光和噪音干扰了它。鸡是司晨的,晨鸡三唱。这三唱的顺序,应是下一点,下三点,下五点。鸡叫三遍,人们就该起床了。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在外地求学。每逢假期已满,学校开课之日,母亲总是听着窗外的鸡叫。鸡叫头遍,她就起来给我做饭,鸡叫二遍再把我叫醒。待我长大结婚以后,在外地教书做事,她就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我的妻子。一直到我长期离开家乡,参加革命。
乡谚云:不图利名,不打早起。我在农村听到的鸡叫,是伴着晨星,伴着寒露,伴着严霜的。伴着父母妻子对我的期望,伴着我自身青春的奋发。
现在听到的鸡叫,只是唤起我对童年的回忆,对逝去的时光和亲人的思念。
彩云流散了,留在记忆里的,仍是彩云。莺歌远去了,留在耳边的还是莺歌。
1987年4月5日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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